那絕對是關押著重要的,有身份的罪犯,除此之外的大多數牢房絕不會比上面描述的好到哪去,而是隻能比之更糟。
既然是牢房,便不會少了刑具,牢裡的獄卒,都是些整日同死人和兇徒打交道的人,見慣了鮮血和白骨,自有狠勁兒在身,多是不怕死的,連死都不怕,更不會怕人出去報復。但凡是進來這裡頭,又沒得過特殊關照的犯人,少有逃過他們私刑的,看得出來傷口的,看不出來傷口的,他們有的是辦法欺上瞞下折磨犯人。
透過這種手段來斂財,來舒緩常年待在獄中的壓抑,來謀得一個逼刑之後突破重大案情,加官進爵脫離這裡的機會。
在這構造麴折的大牢其中一處牢房中,一名男犯低垂著頭默默地靠牆坐在散著腐臭味道的草堆上,身上的雪青色常服染上了一層灰塵,清秀的面容上也有幾塊髒汙,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是在盯著牢房之中的某處在出神,但若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其實他什麼都沒在看。
這時,遠處正緩緩靠近的鎖鏈聲和腳步聲,引得四周的犯人一陣惶恐。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今天不知是哪個人要倒黴。”
左側牢房裡,一名披頭散髮像是瘋子的男人抱著膝蓋蜷縮在牆角,正是深冬,他的身上卻只有兩件單衣,汙黑的不露布絲。
吉祥緊緊的拽著身邊陪同他一起進來的父親的衣角,到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自家孃親出來之時的死活堅持要讓她爹爹陪同,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潛意識之中從來都知道,牢房什麼的一定不是什麼好去處,以往在電視上的時候也曾經看過古代牢房之內的情形,可是要不是真正的親眼所見,吉祥永遠也不會想到這裡是有多麼的陰森恐怖,多麼的令人慾要作嘔。就像是每每在電視上看見這裡那裡有什麼殺人犯之類的,可是大家也僅是在當時看的時候唏噓感嘆一下,等電視一關就又去各忙各的了,似乎之前看的那段恐怖悲慘的殺人案即便是就發生在同一個城市之中,也似乎和自己沒什麼大關係一般,所以,若不是自己真正的親身經歷過的,人們的潛意識之中從來都不會覺得這樣的事情是有多麼的可怕和嚇人。
站在牢房的外面,透過一根根鐵棍圍成的間隙,吉祥有些心碎的望著裡面那個憔悴的不成樣子的少年。
“俊熙哥哥。。。。。。”
剛叫了一聲名字,吉祥的嗓子已經有些哽咽的說不出什麼話了,眼角的淚水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悄悄的沿著腮邊慢慢的滑了下來。
“俊熙哥哥,我是吉祥,我。。。我和爹爹來看你了。。。。。。”
斷斷續續的總算是將自己心中要表達的話語說了出來,可是,半晌,牢房之中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那個坐在草堆上的有些呆滯的少年,依舊是那般的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看著不知名的某一處,竟是對著眼前的父女二人一點搭理的意思都沒有。
吉祥有些驚疑的轉頭望向了身邊的爹爹,趙夫子這個時候也覺出有些不太對勁了,轉過身對著領她們進來的那個獄卒問道:
“這,他,俊熙這是怎麼了?”
獄卒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吉祥父女二人,言語之中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
“受了點刑,嚇得唄,真是沒用,就那麼幾下就變傻了。。。。。。”
吉祥扶著鐵棍的手在聽見獄卒這句輕描淡寫的話之後,頃刻間就攥緊了起來。
“這幫天殺的混蛋,竟敢對俊熙哥哥動刑。。。。。。”。
“爹爹,我要進去看看俊熙哥哥。”
看著這樣的學生,趙夫子此時也是悲憤異常,就算女兒不這麼說,他也是一定要進去瞧瞧的。
掏出身上所有的銀兩之後,父女兩人終於在那獄卒的首肯之下,順利的進了譚俊熙的牢房。
“俊熙。。。。。。”
“俊熙哥哥。。。。。。”
父女兩人一邊一個輕輕的晃了晃地上坐著的少年,好半晌,地上的人才慢慢的抬起了頭看向了他們,卻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
“俊熙哥哥,你,你怎麼不說話?你不認識我們了?我是吉祥!”
眼淚瘋狂的肆虐著眼睛,可是吉祥這會兒根本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是知道傻傻的流著淚晃著眼前呆滯的少年,以期望他能在自己的搖晃之中回過神來。
“吉祥,閨女,你,你冷靜點!”
看著眼前已然是有些崩潰的女兒,趙夫子趕忙一把將她拉到了身邊。
“爹爹,爹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