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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部分

獲得瞭解放,同樣也意味著新生,意味著劇變,變革的序幕也正是於這一年開始拉開,在隨後的數十年間,整個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至我們今天所驕傲的一切,都是於那一年奠定的基礎,在這個民族在奴役中沉淪258年之後,再一次煥發勃然生機。

然而新生,往往伴隨著陣痛,無論是新稅制推行帶來抵抗,亦或是為強化法律尊嚴推行的“法以責眾”,這往往都是劇變中的陣痛,也是劇變的代價,但在這些陣痛中最為可惜的是什麼?

我想,真正讓人倍覺可惜的恐怕卻是譚嗣同,在那個大時代裡,他是一個革命者,同樣也是理想主義者。在國家大義之下,在強權政治下,註定了理想主義是不能成活於那個大浪淘沙的激進時代了。

眾所周知,太祖皇帝與譚嗣同有著布衣結拜之情,至今時過百年,於太祖皇帝的南昌之行,仍然有著這樣那樣的爭論,而最大的爭論恐怕就是,兩人是否與鄱陽湖畔的觀湖樓見面,兩人倒底談了什麼?當然,所謂的“觀湖樓相會”不過只是的野史所載。

時至今日,對於野史中的“觀湖樓相見”,總有著這樣那樣的爭論,歷史的真相總是如此的撲朔迷離,但至少我們可以相信,譚嗣同曾留過一封絕筆與太祖皇帝,也正因如此,才留下那首每每讀及總讓人只覺蕩氣迴腸的詩句。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每每讀到這讓人只覺蕩氣迴腸的詩句,這所表達的是何等的慷慨和悲壯!而這,不恰是他那時的真實心理寫照嗎?

不過,百年來不知多少人總相信,譚嗣同並沒有人,人們單純的相信他也許離開了,畢竟,那一夜贛州城處於混亂之中,儘管許多人死去了,可時至今日,都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他死於軍變之中……”

網路雜文《革命者》荼靡薔薇

叭!

槍聲!

清脆的槍聲在贛州城內外迴響著,這槍聲是內亂的槍聲,就在幾個小時前,在民軍內部持續多日的爭論,終於隨著槍聲的響起,將口頭上的爭執轉變成了血與火的鬥爭。

槍聲,爆炸聲。

於城市的上空迴響著,街道上盡是一片喊殺之生,曾經生死相依的革命同志,此時卻在贛州城內的街巷中以生死相搏,街道上的青石板,被革命者的血染成了。

而在“大漢都督府”內,譚嗣同的心在滴血,他沒有想到,與唐浩然會面往返數日間,在革命的隊伍中,爭執就已經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儘管對於這一切,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切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是心如刀絞一般,那些都是他的同志,他的戰友,而現在,他們卻在自相殘殺。

“譚先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福島四郎這位從杭州一路追隨譚嗣同至今的革命者,看著神情悲痛的譚嗣同沉聲說道。

“離開?去那?”

譚嗣同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是不會走的!”

“可……”

話聲微微一沉,福島四郎微微垂首言道。

“陛下,希望你能離開,畢竟於陛下眼中,您永遠是他的朋友……”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在提及這句話的時候,福島四郎的話聲不大,甚至他的神情有些痛苦,深鞠躬道。

“真的非常抱歉,譚先生,我……”

不等福島四郎把話說完,譚嗣同便笑著打斷他的話語說道。

“福島,我知道,你職責所在,其實,當年投身革命的時候,你同樣也是職責所在,現在……哎……”

閉上眼睛發出一聲長嘆後,譚嗣同微微抬頭,朝著空中看去,仰視著那夜空上的滿天繁星,輕聲說道。

“也是你職責所在!”

福島再次深鞠躬,他神情顯得有些悲切,如果不是職責所在他是絕不會如此的。

“我平生最欣賞的就是子然!”

這一聲感嘆之後,譚嗣同又搖了搖頭。

“福島,你走吧,轉告子然,我和同志們會看著他!一直看著他!”

“都督……”

在那90度深鞠躬中,看著那腳步緩步離開時,福島四郎始終保持著深鞠……

“嘟……”

鄱陽湖上汽笛長鳴,在幾艘內河炮艦的護送下,一艘白色的客輪正緩緩航行著,在船舷邊,唐浩然默默的站在那裡,他的手裡握著一張電報紙,就在一個小時前,他接到了電報,贛州發生軍變的電報。

這一切都在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