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
而駐守于山海關的則是旗營精銳,正是靠著這封禁,兩百多年來對那些“闖關東”的百姓勒拿卡要,雖說自同治年間起,迫於沙俄對東北的蠶食和侵佔。滿清不得不用“移民實邊”的政策加以補救,雖說就此馳禁,可這渝關的旗兵卻依如過去一般,對“闖關東”的百姓百般勒索,災民縱是過了關,那也得掉上一層皮。
昏黃的陽光斜照著官道上,下午時分,在南門門外的大路上。身負著簡陋包裹的百姓眼巴巴的望著那城門,而在城門處,已經換上新式軍衣的淮軍的兵佐則不停的吆喝著。
“麻利點,包裹開啟瞧瞧,夾帶煙土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在兵佐們的吆喝聲中,那些排著長隊、面呈菜色的百姓,無不是惶恐不安的瞧著這些人,偶爾的他們會把視線投向這關城。
現如今。這曾經的“天下第一關”早已不見了昨日的雄風。在先前的戰事中。這座關城卻也迭遭橫難,雖說在持續十數日的激戰中,朝鮮軍並未能攻破這關城,可大炮卻把關城上的門樓炸了粉碎,那一仗更是慘烈,一仗之後這關城內早已是十室九空,不復往昔的繁華。
不過對於此,那些淮軍兵佐似乎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頭。他們依如過去一般的翻尋著百姓的包裹,在那可憐的行李中尋找著銀錢,至於另一邊則又不斷的吆喝著。
“今日過關,丁口百文,婦孺五十……”
就在這些面呈菜色的百姓透過城門的時候,另一邊卻有一隻馬隊正緩緩的從城門洞裡透過,那馬隊中的馬車上插著鏢旗,揚著號旗,那些常年行走關內外的商號自然不是兵佐會去敲詐的,而在其中的一輛馬車上。關少波偶爾會把視線投身車外,做為濟世堂的少東家。這是他第一次出關從關外進藥,雖說對一切都很好奇,可這一路上因為見多了這流民的關係,心知縱是可憐亦無能為力的他,也就是嘆了口氣。
聽著少東家在那嘆息,趕著車的九貢則笑了起來。
“少東家,您瞧這些流民瞧著可憐,可走到了這,過了這關城,可就算是踏上活路了!”
“九貢,瞧你說的,這過了山海關,到遼河去還有千把幾百裡那,就是路上碰著好心的,也就是給個大餅,這一路上不知得餓死多少人……”
九貢的話讓年年往關外採辦的李景山笑駁了一句,出了山海關的路兩邊草溝裡不知埋著多少餓殍,不知多少人走著走著人便餓沒了。
“這闖關闖關,那鬼門關可是一關又一關啊!”
車伕和主事兩人的話,聽在關少波的耳中,卻讓他迷惑起來,這兩人怎麼說的話都不一樣啊!
“李主事,您老說的是往年,可不是現在,”
趕著馬車進了城的九貢,朝著主事丟了個您老不知道的眼神。
“您瞧這渝關,和往年有啥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
左右看了眼,瞧著兩邊滿眼的斷垣殘壁,李景山長嘆一聲道。
“入目之處,盡是滿目瘡痍之狀,當初葉大人能與此死守十六日,著實不易啊!”
街道兩側的慘狀讓李景山忍不住稱讚起死守渝關葉志超葉大人了,當初這長城的隘口盡陷,也就是葉大人守住了渝關,令唐逆十萬大軍不敢入關,只敢偏師入關,逼朝廷簽下城下之盟,若不然這大清國啊……
“那是人家不想打!若是想打,這天下還能有攻不下來的城?”
笑嘲一聲,家離渝關只有十幾裡的九貢顯然不會像李主事那般誇獎葉大人,甚至因為往來關內外的關係,他甚至生出了遷往關外的念頭來。
“那一仗打過了,這渝關以南,就是李中堂的地方,出了這渝關,便是唐大帥的地盤兒……”
“嘿,九貢,我說你可別提那亂臣賊子的,若不那姓唐的,大清國至於今天這般嘛,地方上的總督無不是欲求自立,聽說這各地今年夏稅加了,秋稅還要再加新政捐、新軍捐,我瞧著,這姓唐的就是咱大清國的安碌山!大清國的天下,就壞的這姓唐的手裡!”
李景山的聽在九貢的耳朵裡,頓時讓他臉上露出惱色來。
“李主事,瞧您說的,就好像這大清國多好似的,你瞧瞧剛才那城門口,那就是您老口中大清國兵,淮軍是這樣,過去八旗兵也是這樣,您老還別說,過去您也見過不是,就是號上,那一年也是按定例交上二百兩銀子,要不然,也得跟他們一樣!”
嘴上這麼說著,李景山又繼續說道。
“少東家、李主事你們可知道,出了渝關往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