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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軍大都席捲浙江全省之勢,一舉復東南之勢。

當列強們的眼光開始投向這個新生的“浙江省都督府”,開始探究著起義對清國政治的影響時,朝鮮隨之闖進了人們的視線,準確的來說,是朝鮮統監府以及駐朝新軍。

“清君側”,對於西洋各國的外交官、觀察家以及學者而言,無疑是一個新鮮的名詞,但只要對歷史稍加了解,便會獲知,這不過只是一個“叛亂”的藉口,相比於杭州那些由“暴民”組成的“起義軍”,列強們無疑更關注駐朝新軍。畢竟相比於前者,後者是一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政府軍。

而更為重要的是,其主導者是清政府官員,其行為是否會對清國的政治走向產生根本性的影響?這是每一個西洋外交官所關注的根本,當西洋外交官紛紛猜測著南北叛亂對清國政治產生的影響時,他們卻在不經意見忽視了東南,忽視了杭州。

實際上。非但西洋外交官如此。甚至就連同清國朝廷亦在某種程度上忽視了東南的這塊疥癬之癢。

一面藍底的“日月旗”於杭州城的上空飄揚著。對於此時的杭州百姓來說,他們似乎已經適應了這面“日月旗”,而於街道兩側的商鋪、酒樓,無論是否自願,都必須懸掛“日月旗”,雖說這大漢都督府並不“大明”的,可並不妨礙他們將“日月旗”作為定製,實際上這完全是那些海外同志的意見。

似乎除去那些海外的同志之外。並沒有多少人意識到“旗幟”的重要性,連同城內的商鋪、酒樓、飯館不得不花錢買下“日月旗”,將其插於店門前的掌櫃們,亦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似乎在他們看來這旗幟就是某種程度上的“順民”的標誌。

“順民”

無論是在任何時代,對於國人而言,甘為順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在兵荒馬亂時,更是如此。不過許是因為當年的戰亂中“匪過殺盡剃髮,兵過殺盡全發。”的禍亂。百姓對於都督府頒佈的“剪辮令”卻多少牴觸,可縱是再般牴觸,亦不得不剪掉辮子,畢竟那大街上可是有巡城的兵丁,見著有人沒剪辮子,便會撲上去。

砍頭?

大傢伙都是漢人,自然不會做的那麼過,可被兵丁抓住了,就會用刺刀齊著根的割斷辮子,甚至就連那辮子都給沒收了,若是自己剪了,還能留長些,把辮子小心收起來,不定什麼時候還能派上用場。

幾日下來,這杭州城雖說再見不著辮子,可於這城中卻盡是些髮梢近肩,披散著半長髮的男人,只有那些義軍兵勇方才會如和尚一般剃上光頭,盡剪辮子。

“信心!”

“錢塘樓”二樓的包間內,幾名穿著軍裝青年在店小二將一道菜上來時,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你看,這小二的頭髮梢都留到肩膀上,這就是心不在我的表現,他們還等著清軍打來時,重新把辮子給接上!”

放下手中的筷子,趙錢禮的眉頭猛然一鎖,盯著窗外街上那些披散著頭髮的人狠聲說道。

“這些人當真是做不夠的奴才,以我看來,與其這般寬宏,倒不如直接下令,像滿洲人一般定下發制,膽敢違制者,重罰!”

殺氣騰騰的一番話,只讓這包間的氣氛頓時一變,可他身邊的好友,卻大都是不以為意的一笑。

“樹禮兄言重了!”

站起身來,王富走到窗邊,看著街上的路人。

“這兩百四十八年的奴役之創,又豈是朝夕可除,樹禮兄可曾記得,李?《燕途紀行》中所記,在偽清順治十三年到達山海關,路上也看到“市肆行人見使行服著,有感於漢朝衣冠,至有垂淚者,此必漢人,誠可慘憐”;十月初三,他在北京正式朝見後,也發覺“華人見東方衣冠,無不含淚,其情甚戚,相對慘憐”。而到了偽乾隆年間,我國人對於這種本來屬於漢族的衣冠已經不太熟悉了,這使他們不僅只是陌生,而且也是好奇了,人性善忘,焉能怪之。”

在說道出“人性善忘”時,王富的心底卻是泛起五味來,當初他不也是這忘宗芸芸一人嗎?若非於朝鮮所讀所思之事,又焉有心中大中華的覺醒,而於國人呢?或許他們記得自己曾是漢人,但卻早已將辮、滿式衣袍視為中華的一部分,習慣成自然。

而這種自然如何改之?

辮子可以剪,衣冠可以改!

但人心呢?

想到人心,他不禁想到那些曾手指大傢伙言道著“無君無父亂逆賊徒”的官員以及讀書人,似乎對於他們來說,民族、國家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唯有所謂的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