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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等來。中國人談事。往往是在飯桌上談事,在仁川同樣也不例外。

如仁川其它設號的商家一樣,這次商會,作為仁川唯一一家華資航運公司經理的李明欣同樣接到了邀請,這是以往的慣例,華界所有的坐商,都接到了邀請,不過做為後生晚輩。他自然是沒資格進入前廳,更沒資格進入雅間,一進山東會館便在王貴的指引下,朝著大堂裡走去,從那些“金砂”、“棉布”之類的聲浪中穿過,不過今天更多的話題卻是“統制”,就在今天上午,那事務廳前的告示欄上已經貼上了“經濟統制辦法”,而且那辦法條例亦已經發到各商號,自然的也就成了各家商號討論的話題了。

“看來大家對這統制經濟。還是有些牴觸啊!”

瞧著那一張張坐滿人的桌上擺著的茶點,李明欣不禁在心裡嘀咕一聲。對於經濟統制,他並不怎麼牴觸,甚至他還從中看到了機遇——獲得特許經營權,進而與北洋航運攜手壟斷朝鮮以至東洋的航運,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他更是以低價自日本商人手中購進多艘洋式帆船,甚至還有十餘艘日本商船掛靠於他的東亞航運的名下。

在他看來既然統監府要實施統制,那勢必將會對統制行業加以扶持,屆時東洋航運自然能夠獲得府中的支援以至資助,雖不能與北洋航運相比,但至少能夠與東亞洋麵的洋商競爭,全如舊時日本航運業一般,在政府的資助下壟斷東洋海運。

待李明欣走到中間的一個桌子時,便有兩個聲音同時招呼他:

“呀!李老闆!來得好,請你說罷!”

這一聲不約而同的喊聲,倒是讓這張桌上原本正在爭論著什麼事的人聲立刻停止了,就連同周圍的人也都轉了方向,把眼光投向剛走過來的李明欣的身上,雖說他穿著一身青袍,可頭上的短髮卻硬是顯出了他同旁人的不同來,雖說在這特區中可以看到許多隻留分長寸頭的青年學生,可對於這些商人們來說,他們卻仍然留著辮子,這倒也不是為了方便,而是在他們看來,這是“我大清”的標誌。

不過雖是留著短髮,可大家倒沒覺得的這個李明欣是外人,習慣了之後,也很少有人像過去一般說他是個“二鬼子”,若是說“二鬼子”,那街上的警察裡可不也有,見話到了自己的身上,李明欣微微笑著,眼光在眾人臉上掃過,便走到這桌人跟前,左手拍著一位矮胖子的肩膀,笑說道。

“你們該不是在這裡討論什麼金砂和棉布罷?那個,我可是個外行。”

矮胖子不相信似的挺起眉毛大笑,可是他的說話機會卻被旁邊的另一位給搶了去了。

“不是金砂,不是棉布,卻也不是你趁機敲來的洋船。先坐了再說罷。”

金砂是朝鮮最大宗的出口商品,初時李明欣還準備插手其中,可最終還是放棄了,原因到也簡單——產量有限,利潤自然也極為有限,相比於金砂還有其它利潤更大的買賣,相比於貿易商,李明欣更看重實業——這是統監府支援的產業,就航運業來說,透過勞工輸入、大米輸出便足以令航運公司獲得暴利,自然也就沒必要冒險參與到如金砂這種受管制的生意中去,甚至在他看來,眼前這些貿易商如果不趁早轉形的話,恐怕也是時日無多——特區的棉紗、棉布已經開始大量輸出,而且還有40萬錠的紗廠在建,就連山東周莊等地的織戶現在也開始改用朝鮮的洋紗,這英吉利的棉布或者國內產的土紡佈於朝鮮還能維持多久?

“哎!我說黃掌櫃!你的嘴裡總沒有好話!我那船也是買賣,那裡是什麼趁機敲來的,可都是真金白銀換來的!這生意可都是這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是……”

李明欣裝出抗議的樣子,便擠進了這個桌上,嘴上這麼說,可臉上卻帶著笑,趁人之危,或許在仁川,沒有誰比他更能領會這四個的含意,日俄戰後,數十艘日本商船湧入朝鮮,但那些日本船主卻苦心無貨可運,為維持生計或是將船出售,或是將船掛入北洋或者東亞,至於日資會社自然不能掛靠——俄國人可等著捕獲日本船那。

對於這些日本船,北洋航運自然是一番打壓,然後再借機收購,相比於西洋帆船,北洋航運更看重汽船,但對於本小業小的李明欣來說,他卻沒什麼挑頭,不過因為從事的是勞工和大米以及煤炭之類的大宗貨運輸,那些西洋帆船倒也適用,於是也跟著喝了幾口湯,但他壓榨的更為厲害,這是因為那些只裝有小功率蒸氣機的帆船正趨於淘汰,各公司自然不會購進這種舊船,自然也就有了壓榨的空間。

“得,還是您李老闆的理,李老闆,你的商船生意,可擠兌了不少山東的船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