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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部分

一枚枚炮彈從彈箱內取出,擺放在平鋪的帆布上,引信的保險栓被他們直接抽掉,他們將會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內,打出最為密集的火力。

在過去的戰鬥中,作為“戰爭之神”的炮兵曾一次又一次的用其強大的火力,為戰役的勝利奠定了基礎,今天同樣也不例外。在炮兵們為總攻作著準備的時候,在前沿的戰壕中戰士們同樣也在焦急的等待著,他們第一個人都非常清楚——這是最後一戰了!

應該說是這場戰役的最後一戰了,今天,數十萬大軍將從各個方向向被圍困在這裡的俄軍起進攻,無論等級待他們的會是什麼,他們都必須要進攻,不停的進攻,直到徹底殲滅被圍的俄軍,進而在俄軍的援兵到達之前結束這場戰役,為未來的勝利奠定基礎。

如果失敗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什麼呢?

“父親大人安好。兒叩安,如父親大人看到這封信,那就說明兒已經身進忠烈祠享一年三祭之典榮了,身後得享忠烈祠之供奉。實是我輩之榮耀,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兒身為軍人,身受大帥栽培,享國民奉養數載。實只能以血肉之身報還大帥、國家及國民,兒生不能盡孝,望父親大人於兒死後,以兒不孝斥之,如此若能緩父親大人之悲,兒亦含笑於九泉……”

書寫著遺囑時,錢樹城一邊寫著,一邊擦著那不注湧下的淚水,錢家和許多東北人家一樣,都是從關內移居過來的。在移民東北前不過是衣食無著的普通百姓,而現在,錢家非但早已衣食無憂,且是事業小有所成的小商人,從未出過什麼人物。

從戰爭爆之後,身為大專生作為預備軍官被徵召入伍的他,就曾想象過以死報效陛下、國家,可現在真的面臨這麼一場大戰之後,心裡忍不住多了一絲牽掛,他是趙家的獨子。在面臨著將死之局的時候,難免會的流出眼淚。

對於一名少尉軍官來說,這確實有些有失體統,但恐懼也好、緊張也罷。在這最後的時刻沒有人會去嘲笑他們,實際上此時整個戰壕裡都是靜靜的,無論是軍官或是士兵都趴在空彈藥箱上寫著各自的遺囑,或是仔細的填寫著保險單。

戰壕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古怪,終於一張張遺囑被裝進信封,又被裝進大信袋後。官兵們看著傳令兵把信袋帶到後方,也許明天,那裡就不知道會有多少封信寄出去,也許會是一半,也許會更多,他們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敵人是什麼人,一支抵抗他們數月的、戰鬥意志極為頑強的列強軍。

在這場戰役打的最為激烈的時候,曾一天寄出近萬封陣亡通知書,而現在呢?

活著或是死去,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選擇。

“兄弟們……”

錢樹城看著連裡的下屬,鋼盔下的臉龐神情各異,他們中的不少人都是和他一樣,都是在戰爭爆被被徵召,其中甚至有許多都是新移民,甚至剛剛抵達東北,就被徵召的新移民,對於他們來說,也許,他們並不能理解軍人的職責是什麼。

“在戰場上每一個人都會感覺到害怕,畢竟面對的是死亡,但是在這裡,我只提醒諸位一點,是作為軍人,勇敢殺敵,像軍人一樣戰死,還是像懦夫一樣被憲兵隊處死,皆由各位自行決定,錢某將以軍人之身死去,望兄弟們珍視此次參與改寫國運之戰的榮耀,為軍旗增榮,為家族增耀,錢某身為諸位之長官絕不會命令兄弟們做任何錢某不能達成之事……”

說完這番話後,錢樹城衝著下屬行了個軍禮。

“就此決別!”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在這一瞬間,他似乎再也感覺不到恐懼了。

“忠烈祠相見!”

戰士們行著軍禮,用整齊但卻不大的聲音沉聲答道,這是要求,不得大聲喧譁,即便是官兵決別。

“架好梯子所有人準備!”

幾十分鐘之後,在一群工兵們開始邊接啟爆器,風捲著旗指向俄軍的陣地時,在前線地戰壕之中隨著士官和軍官的命令,已經被緊張等待折磨了半夜的戰士們便架著木梯依靠在戰壕邊,深達兩米的戰壕必須要借用梯子才能上去。

在進攻的命令下達到到前線,戰壕內的戰士們明白,也許,這將是他們所經歷的最後一次黎明,也許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看到太陽再一次升起。

“上刺刀!”

隨著在上百公里的戰線上,十餘處戰壕裡十幾個師旅的軍官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了這道命令。

戰士們便紛紛給步槍裝上刺刀,戰壕響徹著刺刀安裝時金屬撞擊聲,然後士兵們便據著步槍,戰士們的臉色都顯得有些焦急、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