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的聲音了。
大口的喘著氣。他的雙眼直視著前方,冰冷的鋼盔扣在頭上,但這會卻沒有任何感覺,既未感覺到其沉重,也未感覺到其冰涼,他只是挺著槍往前衝著。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
透過那濃厚的煙雲,李龍看到俄國人的陣地——那是冰雪中的一條黑線,一條只有半人深的戰壕。就在這時,那不斷炸起的煙雲朝著俄軍的後方延伸了,而李龍和他的戰友們距離俄國人的陣地卻只有幾十米。俄國人打出的子彈,不斷的在他們的身邊呼嘯著,不時有戰友被擊倒在地。
“手榴彈……”
在班排長們的喝吼聲中,左手提槍,右手握著手榴彈的金顯忠和戰友們一樣,那身體猛然一頓,身體就像是彈弓似的猛的一下高高甩起右手,他的手腕猛的一扣,在手榴彈脫手而出時,套在小拇指上的拉火環就隨手拉出了拉火繩,於是,手榴彈在出手的同時就拉響了,拉火繩就掛在小拇指上了。
在手榴彈脫手而出的瞬間,金顯忠直接蹲跪於地,立落的拿起了步槍,瞄準戰壕中的俄軍,在準星壓住俄國兵的瞬間,便立即扣動扳機。
幾乎是在槍身後座的同時,李龍便再次拉動槍栓,漢式步槍流暢的槍機在這時盡顯其優勢,就在那些俄國人將要衝出戰壕的那兩三秒鐘,他和戰友們已經打出了第二次齊射,數百發子彈有如機槍的彈雨一般,落在俄國人的身上,只讓那些試圖衝出戰壕發起反衝鋒的俄軍動作為之一滯。
當他們打出第二發子彈時,他和戰友的身後的第二波部隊,正在全速發起衝鋒。
就在第二波衝鋒部隊即將抵達第一波衝鋒部隊的位置時,俄軍的戰壕中炸起了一團團炸煙,先前投擲的手榴彈在俄軍戰壕和戰壕附近爆炸了,那些剛剛衝出戰壕的俄軍瞬間被那手榴彈的煙雲所籠罩,僥倖未被手榴彈炸死的俄國兵這次也被炸蒙了。
“殺!”
就在手榴彈爆炸的瞬間,戰場上的喊殺聲響成了一片,在那片喊殺聲中,李龍已經跳進了俄國人的戰壕,在他的正前方的俄國兵正準備舉起步槍時,隨著一聲沉喝,槍頭的刺刀便刺入了俄國人的胸膛。
踏步刺殺,向左旋轉45度,抽刀……成千上萬次的訓練,使得這一動作早就變成了本能,而在這種本能之中,他忘記了先前的那一絲恐懼,只是本能的重複著千百次訓練中早就變成本的動作。
突刺!左防、右防……殺!
此時的俄軍戰壕完全成一道血河,到處都是拼命撕殺的戰壕,那些僥倖活下的俄國兵試圖憑藉更長的刺刀和身高上的優勢,把衝上來的中國兵打回去,而那些剛剛衝上來的戰士們,則想從這些俄國人手中奪取他們的防線,一場從未曾有過的激烈的肉搏戰立即於戰場上演起來。
就在那戰鬥越發白熱化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向俄軍陣地後方實施屏斷射擊炮彈變得稀落起來,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注意到,幾乎是在火力變得稀落的瞬間,俄國人的援兵立即投入了戰場。
“這是怎麼回事!炮兵是幹什麼吃的!”
在最前線督戰的張懷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從望遠鏡中看到俄國人的增援部隊即將開進前沿的瞬間。先是罵了一句。然後他又大聲命令道。
“立即把所以的預備隊投入進去!告訴所有軍官,要麼活著奪下俄國人的陣地,要麼跟老子一起進忠烈祠!”
沒有任何猶豫不決,張懷芝敏銳的意識到,現在已經到了比拼意志的時候了。
“長官,炮兵團報告現在每門炮只剩下五六發炮彈了!”
李純的話聲顯得有些緊張,只剩下五六發炮彈,這甚至都不夠打上半分鐘!速射炮的火力是強大。但它同樣浪費炮彈。
“必須打完最後一發炮彈,炮彈打完了打完最的一發子彈,然後用刺刀殺上去!”
大吼聲一聲,雙眼通紅的張懷芝猛的解開衣領處的風紀扣,衝著李純命令道。
“命令機槍部隊把機槍給我扛上去,抵近射擊!奶奶的,我就不信打不下老毛子的防線,你親自去,誰敢後退半步,殺!”
厲聲吼喊著的同時。張懷芝把手中的望遠鏡一丟,人便走出了掩護所。來到了前沿戰壕中,在他抵達前沿戰壕的時候,看到機槍班組的戰士們已經扛著重機槍朝著戰士正酣的前線挺進,機槍,這是東北軍相比俄國人最大的優勢。
張懷芝並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創造了什麼,此時對於他來說,他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