侷限於皮毛,若不然也不會鬧出“向十一國宣戰”、“殺盡在華洋人”的笑話,所謂的外交都是等到別人打上門來,見打不過人家,才慌作一團似的由海關或他國公使從中斡旋,然後呢?也就是認挨受打了。等到最後一張老虎皮被日本人剝掉之後,“我大清”便徹底的淪為板上之肉了。
唐浩然的反問,讓譚嗣同的心頭一沉,他便想到的《泰西策》中的“東洋補遺”,其所聞所見,確非於親自赴日本遊歷,而是得之於日本留學生、外交官,日本維新以來歷任政府最重外交,其外交官雖不為他國所重,但卻使得日本能夠遊走各國間展以縱橫術,笨拙的模仿、學習西洋現代外交,而反而國朝派出的外交官,旅洋十數年,所記所書不過只是西洋風情,於外交全無一絲用途。
“那以子然之見,當今國朝若欲求強,又當如何?”
良久沉默之後,譚嗣同卻又試探著問道。
放下手中的茶杯,唐浩然迎著譚嗣同的目光說道。
“復生兄可知先前弟因何而於街中痛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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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對牛彈琴(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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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拍桌而起的譚嗣同突然吼道。
“無恥!無恥至極!”
夜靜更深時,這聲怒斥聲於屋間迴盪著,猛然站起身來的譚嗣同,盯視著唐浩然,滿是怒火的目中卻又帶著些迷惑。
“無恥!確實無恥至極!”
唐浩然贊同的的點點頭,他並沒有回答譚嗣同的問題,而是將自己在街中的悲吼的原因加以講述,果然就像自己想像的那樣,不過是剛一說出來,譚嗣同便覺察到其中的弊端,頓時氣冒三丈來。
他的贊同卻讓譚嗣同心底的疑惑更濃了,於是便抑下心中的怒火問道。
“子然,你為何……”
先是欣賞與佩服,而在唐浩然提起那“漸禁之策”後,那佩服卻變成了惱怒,正是這種落差,才使得譚嗣同會如此失態,他壓根沒想到唐浩然會提出那名為禁菸,實為斂財的“漸禁”。
“為何提出此議?”
唐浩然苦笑道。
“那麼以復生兄之見,這煙毒應如何禁?”
“自當嚴禁百姓種植!如此煙毒必除!”
“這樣的話,土藥是除了,可洋藥呢?那可是有條約保護的“合法貿易”,復生兄,除掉土藥,洋藥氾濫又當如何?”
“這……”
譚嗣同一下愣住了,是啊,除掉土藥,洋藥又當如何?難道為洋藥同洋人打一仗?以國朝的實力行嗎?
“煙毒之禍,雖源於西洋,卻濫於國朝,數十年來,國朝所慮者唯銀根外流,所以他們便以挽利為由,馳禁菸土,煙毒之禍由此氾濫,這漸進之策看似有斂財之行,但為的卻是控制煙毒氾濫,若能加以控制,食煙者不至新增,從而逐步消除煙毒,至少……”
長嘆口氣,唐浩然垂首說道。
“至少在有能力全面禁菸之前,能控制煙毒氾濫,否則,十年,二十年後,食煙者又為幾何?是現在既著手控制,還是由其氾濫,而不聞不問?”
這或許是唐浩然唯一的藉口了,在沒有能力阻止前,先行以控制,而非任由其氾濫,至少,就這一點來說在道德上還不至於承受那麼多壓力。
“這……”
沉思片刻,譚嗣同的眉頭緊鎖,確實像其所說的那樣,加以控制總比由其氾濫強。
“既是如此,那子然你又為何會於街中悲吼?”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正中唐浩然的軟肋,以至於拿杯的手都輕顫數下,好一會他才說道。
“因為所有人看到的都是銀子!”
唐浩然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他們每一個人,所看到的是禁菸後白花花的銀子,他們遞的呈文裡,一字字一句名提的都是銀子,若讓他們主持禁菸,豈不成了笑話,現在雖說我將主持禁菸,但,復生兄,既然這些人能看到禁菸之利,他日湖北加以推行,外省又豈會無睹?漸禁之策成功於否,在於控制,嚴格控制新增食煙者,而漸禁帶來的煙利,一年又豈止數千萬,我或許可以在湖北行禁,但湖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