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見他一副狼吞虎嚥之狀,不禁取笑道:“你這人吃相這般難看,怎麼看也不似做官的人。”
石韋嚼著肉道:“吃飯就要吃得痛快,若吃個飯也裝腔作勢,豈不虛偽。“
聽他這番“歪理“,楊延琪又暗生奇色。
自榷場的那次偶遇,直到現在,所經歷的種種,楊延琪越發對這個年輕的大宋御醫感到好奇。
因為她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許多的不同的氣質,那些氣質是她從別的男人身上從未曾見到過的。
正是這些獨特的氣質,對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女來說,有著一種強烈的吸引力。
“慢點,小心嚥到,喝口酒吧。“楊延琪語氣中有些關心,親給他倒了一杯酒。
左右那些跟班,見得楊延琪這般舉動,無不驚訝,就連她那六哥楊延昭也面露奇色。
要知道,他的這位八妹,性情古靈精怪,又有幾分名門之後的驕傲,平素待人都是盛氣凌人的,沒想到如今卻親自給一個“俘虜”斟酒。
這般破天荒的舉動,誰人看了不覺驚訝。
那楊延昭不禁笑道:“石兄,八妹平時連我這個做哥哥都沒給倒過一杯酒,你可是第一個呢。”
石韋忙將那酒杯舉起,受寵若驚道:“楊小姐把第一次給了在下,在下真是榮幸之至。”
“呸,胡說八道什麼。”楊延琪立是晴轉多雲,嗔斥了他一句。
嗔罵之時,她的眉色間卻又掠過幾絲羞意。
石韋愣怔一下,方才意識到自己那“第一次”似有歧義,難怪楊延琪會生氣。
其餘等人,也聽出了幾分門道,不禁都是低頭暗笑。
石韋一時便有些尷尬。
他正待將那酒飲下時,氣不過的楊延琪卻將酒杯奪下,不悅道:“你還想喝酒,門都沒有。”
說著,她自己則將那酒一飲而盡,飲罷她便只顧自己吃喝,再不去理會石韋。
石韋訕訕一笑,好生沒趣,也只好低頭吃自己的,至於那酒卻不敢再碰。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暗,眾人已酒足飯飽。
石韋摸了摸渾圓的肚子,懶洋洋的伸了伸腰。
便在這時,忽聽得“嗵”的一聲,旁邊的一人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就歪倒在了地上。
“兄弟,你怎——”
石韋正待扶他時,“撲嗵撲嗵”聲連響,桌子左右之人接二連三的倒下。
“酒菜裡被下了藥!”
驚覺的楊延昭大叫一聲,剛想站起來時,身子晃了一晃,倒即倒在了桌上。
楊延琪大驚,急叫道:“六哥,你——”
話未說完,她只覺頭暈目眩,身子一歪,便也軟倒在椅子上。
看著楊家這些人逐一昏倒,石韋著實吃了一驚,更吃驚的是,明明自己也吃了這些飯菜,卻一點頭暈的感覺都沒有。
正自狐疑時,他卻猛然瞧見客棧中的那些夥計,不知何時起,手裡已抄上了傢伙,正陰笑著向這邊圍來。
石韋不及多想,趕緊也假裝中了迷藥一般,裝昏趴在了桌上。
“這般自以為是的蠢貨,還以為自己很聰明,卻想不到咱們把迷藥分別下在酒裡和飯裡,哈哈~~”
“掌拒的果然老道啊,看這些傢伙行頭都不錯,這回咱們可是大賺一筆呀。“
“少拍老子馬屁,把這些人都綁了,連夜送到山寨去。“
那掌櫃和夥計的對話,石韋聽得是清清楚楚,這下他才明白,為何自己會沒有中了迷藥,原來竟是因為自己滴酒未沾的緣故。
看樣子這家店明顯也是黑店,多半是那些太行山的土匪所開,為的就是搶掠過往的客商。
石韋雖然是清醒著的,但卻不敢輕舉妄動,只怕這些土匪心狠手辣,稍有不慎便送了小命。
當下他也只有繼續的裝暈,任由那些土匪們綁子,然後被塞上馬車,不知被運往了哪裡。
顛簸了大半夜,不知過了多覺,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接著便聽到人聲鼎沸之聲,想來是已是進了土匪窩裡。
過不多時,石韋便和其他一同,被那些土匪抬進了一座大廳裡。
石韋偷眼一瞅,卻見這大廳的正前方,高掛著“聚義廳”一張牌匾,廳內站滿了手執各色兵刃的土匪,四個大火盆內閃著昏暗的火光,氣氛甚是陰森。
所有人都默不做聲,似乎在等著某個重要的人物出現。
過得片刻,聽得腳步聲響起,一名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