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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石韋忙也站立一旁,學著旁人的樣子,眼眸卻偷偷的向著殿門方向望去。

過不得片刻,但見一身著龍袍的男子昂首入內,這人相貌堂堂,形容修美,神情之中更有一種自負之色,這便是傳說中的李煜了。

李煜的身後,除了一干宦官侍衛之外,還跟著潘佑及其他幾位大臣,想來是陪著皇帝前來視查。

眾才子們一見李煜入內,紛紛口稱吾皇萬歲,個個長揖到底。

李煜微微點頭向他們致意,一步步悠閒的走入殿中。

殿中的諸多中,此刻都因見到皇帝而激動不已,唯有石韋卻是平靜如常。

就當李煜從石韋的跟前經過時,石韋突然感覺小腿被人一磕,腳下一個沒站穩,身子便順勢向著傾去,正好撞在了旁邊的書桌上。

這一撞不要緊,書桌向前一倒,桌上的那一塊硯臺忽的便跌了出去。

砰!

硯臺摔了個粉碎,內中的墨汁四面飛濺,竟將李煜的龍袍汙了一大片。

眾目睽睽之下,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所有人都在一瞬間驚住。

潘佑驚駭的望向石韋,萬不想他竟會整出這般意外。

李煜亦是瞪向石韋,眉色中湧動著慍色,顯然龍袍上的那一片墨汁,破壞了他風度翩翩的形象,令這位皇帝如何能不震怒。

其餘才子們亦是齊刷刷的望向石韋,目光之中有吃驚,但大多數都是幸災樂禍。

石韋心中同樣也是大驚,但猛回頭去,卻瞥見身後的徐常青,正以一種不易覺察的詭笑藐視著他。

陡然間,石韋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是這姓徐的故意推我!

他尚來不及驚怒時,李煜身後的另一老臣便厲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玷汙陛下龍袍,來人啊,速將這大逆不道之徒拿下。”

那老臣一下令,幾名侍衛便洶洶上前,不容分說的便將石韋擒住。

“徐大人且慢。”

潘佑見狀,趕忙出聲相救。

聽潘佑口稱那老臣為“徐大人”,石韋依稀記得,李煜的近臣中,有一個叫作徐弦的老臣,乃是那徐常青的父親,想來便是此人。

這兩父子,一個背後使陰的推自己,一個下令抓捕,配合的還真是天衣無縫。

潘佑喝止住徐弦,忙是上前,向面帶慍色的李煜道:“陛下請息怒,這個石韋乃是新入集賢閣的才子,想必是初見陛下,心情一激動才不小心撞翻了硯臺,汙了陛下龍袍,還請陛下寬恕其罪。”

什麼我不小心,明明是徐常青那廝故意撞我。

石韋心中有氣,當場便欲自辯,那潘佑卻向自己連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擅言。

石韋轉念一想,就算是自己辯稱是徐常青背後使陰,那姓徐的一定不會承認,再者有徐弦在場,李煜必也不會信自己所說,反而會令其誤認為自己是推脫責任。

權衡之下,石韋便暫壓怒氣,只默不做聲。

“陛下乃萬金之軀,豈容冒犯,就算這個什麼石韋的是新進才子,這般冒犯陛下天威亦是有罪,臣請將他推出去,重責三十大板以為教訓。”

那徐弦不依不饒,竟然要打石韋的板子。

李煜只顧看著自己袍角的墨跡,擺著手隨口道:“就依徐卿的意思吧,杖責三十大板,逐出集賢閣。”

這李煜輕描淡寫一句話,卻是極為冷酷。

石韋心中咯噔一下。

這逐出集賢閣倒無妨,反正自己本就沒打算來,但那三十大板下去,就自己這身子骨,不被打個半殘才怪。

他急向潘佑望去,試圖尋求這位薦主的幫助。

潘佑眉頭微微而皺,忽然間面露笑容,向著李煜拱手笑道:“陛下,這石韋觸怒龍顏,該當責罰。只是臣想這集賢閣乃我大唐文人的聖地,即便要責罰,也當以文罰,這樣才能彰顯陛下重文愛賢之心。”

“文罰?”

李煜聽得那一個“文”字,似乎是出於本能一般,立時便起了興趣。

他的目光從龍袍上的墨汙移開,饒有興趣的看向潘佑,問道:“潘卿,你倒說說看,怎麼個文罰法。”

潘佑指著石韋道:“這石韋長於作詞,臣曾賞讀了他的幾首詞,甚為精妙。臣是想,陛下不妨罰他當場作詞一首,由陛下來評判,若是能入得陛下聖目,便恕其此罪,若不然,那他便是徒有虛名,並無才華,那時再罰以杖責,便不會有損了陛下求賢愛才之名。”

李煜喜文,潘佑這一招,正是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