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諸將方才信服石韋識人之能,不由得紛紛的讚佩。
收降李煜之後,曹彬便令一隊親軍,星夜護送著李氏一族,走水路前往汴京。
曹彬本人則進駐金陵城,下令賑濟災民,救治傷者,恢復金陵城的秩序。
與此同時,曹彬又派人將李煜所書的手令,發往南唐諸郡縣,勸說那些尚在抵抗的南唐地方勢力,儘快的就地歸降。
陪同曹彬受降之後,石韋則馬不停蹄的趕回大營。
就在他剛想急著去看望小周後時,早已候在營外的熊青葉卻迎上前來,附耳向石韋說了一番話。
石韋神色為之一振,遂也不急著回營,而是與熊青葉去往了秦淮河畔的一間寺廟。
秦淮河畔本是繁華之地,但因戰亂的緣故,城外河畔的居民早已逃難而去,石韋來到的這間寺廟,僧侶們已是人去樓空。
“人就在裡邊。”熊青葉指著一間閃著燈火的佛堂道。
石韋懷著興奮的心情邁入堂中,幾名心腹計程車卒忙向他見禮。
士卒們的中央處,則圍著一個跪伏於地,身子被五花大綁,頭上蒙了黑罩的男子。
石韋示意一眼,熊青葉便親自動手,嘩的將那蒙臉的黑罩子揭開。
面罩下的那張臉,惶恐而黯淡,因是突然從黑暗中看到光亮,刺得他緊眯的眼不敢鬆開。
石韋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諸多舊事湧上心頭,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殺機。
須臾之後,那男人才漸漸的適應了房內的光線,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他慌張的四下掃視,最後,當他看到站在正對面的石韋時,一瞬間便如見到了鬼一般,嚇得臉色如牆灰一般慘白。
“石……石……韋——”驚怖中的這個男人,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石韋俯下身來,饒有興致的欣賞著那張驚恐萬狀的臉,冷笑道:“徐常青,我們又見面了。”
先前石韋在入金陵城之前,就曾對熊青葉有過吩咐,一旦城破,他便派一隊兵馬,裝作是亂軍衝入徐府,務必要將徐弦父子擒拿。
徐弦那裡,石韋已忽悠李煜將之斬首,想來那老小子也難逃一死,徐常青這小子,則被熊青葉的部下給抓了來。
那徐常青被綁了整整一天,原本已是萎靡之極,但當他看到石韋之人,整個人卻如被扔到了冰窖一般,瞬間清醒透頂。
看著那張惶恐的臉,石韋不禁想起當年天牢之時,眼前這人是如何囂張的前來嘲諷自己,威脅潘佑的場面。
“徐常青,我早說過,事情不能做得太絕。你看看,不聽我的話,報應終於來了吧。”石韋用戲虐的口氣,笑著說道。
“石……石兄,怎會是你?”
徐常青從驚恐中清醒了幾分,驚怖的表情中,勉強擠出了幾分笑。
石韋拍著徐常青紅腫的臉,冷笑道:“徐常青,我為何在此,你心知肚明,就別裝驚訝了。”
復仇,石韋雖沒有提這兩個字,而語氣之中卻瀰漫著殺氣。
徐常青心驚膽戰,慘笑道:“徐某先前與石兄多有些誤會,早已懊悔不已,眼下我們徐家已歸順大宋,咱們同朝為臣,還望石兄不計前嫌才是。”
聽得此言,石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之中,充滿了諷刺與不屑,似乎在嘲笑徐常青的幼稚。
那徐常青羞愧頓生,似也感到自己的話太過天真,若是石韋當真能不計前嫌的話,又何必用這等手段把他綁了這裡來。
想到這裡,徐常青頓時感到強烈的恐懼。
他不及多想,當下便給石韋叩了一首,哭腔求道:“小的豬油蒙了心,當初竟然那般冒犯大人,小的已是懊悔欲死,大人胸襟如海,還望大人恕罪啊。”
徐常青終於撕下了所謂的面子,伏地求饒起來。
石韋直起身來,冷視著那奴顏婢膝之徒,說道:“當初你父子將我陷害入天牢時,可是恨不得要置我於死地,現下我又憑什麼要饒恕於你。”
徐常青自知無理自辯,只能一再的叩首,不停的求饒,希望石韋能網開一面。
石韋看厭了他這副嘴臉,便是擺手道:“把他裝入口袋裡,丟進長江裡去喂金吧。”
熊青葉得令,立刻喝令手下辦事。
幾名士卒便忙乎起來,七手八腳的將徐常青塞進了口袋中,扛將起來就往外而去。
“饒命啊,饒命唔……”
哭求的聲音漸漸遠去,寺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