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臉的陰霾,“我這病是前些天晚上突然發作的,發作時就覺著胸口這塊一會熱得跟火燒似的,一會卻又冷得跟貼了冰一樣,還又痛又癢,痛起來好似刀割,癢起來又像螞蟻在咬,難受的要命。”
聽了他的描述,石韋心中已有了幾分底。
石韋又在他胸前輕輕觸按,問道:“痛在何處,這裡嗎?”
“不是……往左一點……對對,就是這裡。”
“嗯,是脘肌。”石韋微微點了點頭,“你這症狀持續了有多久?可有何規律?”
巴戟天答道:“從七八天前開始,每天從半夜到早上都會發作,好像也沒啥規律,反正就是一會好一會壞的。”
“把嘴張開,讓我看一下你的舌頭。”
巴戟天把嘴巴張老大,石韋扶著他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又道:“右手拿來,容我替你把一下脈。”
石韋雙目微合,靜靜把脈,一副從容自信的樣子。
須臾,石韋鬆開了手指,巴戟天忍不住問道:“我這到底是什麼病,你可會治?”
“巴兄這病嘛,我倒也能治。”
“真的?”
石韋點了點頭,跟著卻又接了一句:“只是可惜呀……”
巴戟天聽他說能治,本是大喜,緊接著又聽他嘆說“可惜”,狂喜的心情立時又籠上一層陰影,急問:“你不是說能治麼,那還可惜什麼?”
石韋嘆道:“巴兄這病,非一朝一夕可治,必需經我長期治療方可痊癒,只可惜我不日便將被處斬,怕是沒有時間來治好巴兄你了。”
聽聞此言,巴戟天神色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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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救命稻草
更新時間:20127111:25:33本章字數:6346
巴戟天在吃驚,他驚的是倘若這小郎中果真能治自己的病,若就這般被斬了,那豈非自己救命的希望一同被斬斷
隔壁的沈厚樸同樣也在吃驚。
他驚的卻是:我當塗頭號名醫都治不好的病,你一個庸醫之徒,不名一文的臭小子竟然聲稱能治!
妄言,一定是妄言。
沈厚樸深信自己的判斷,當下便冷笑一聲:“石韋,你師父和你是資質平庸的兩師徒,咱們當塗縣醫界可無人不知,怎麼坐了一回牢,一夜之間你的醫術就突飛猛進了?莫非是知道自己要被處斬,嚇得腦袋變靈光了麼?”
沈厚樸這是在婉轉的說石韋在信口胡言。
石韋對他這般嘲諷付之一笑:“還真讓沈郎中你說對了,前些日我捱了一頓板子,突然之間開悟不少,於醫術之道領悟頗多,巴兄這病,我偏偏就能治。”
沈厚樸臉色愈陰,不屑道:“那你倒說說看,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又是怎麼個治法。”
石韋不緊不慢道:“巴兄舌脈無異,說明病在肌膚絡脈,不涉及臟腑,病起急驟,除非是淤阻絡脈,不然何以至此?如此癢痛交加,當是因風痰也。沈郎中,不知我的診斷,你可苟同與否?”
石韋這一通醫學術語說得玄乎,巴戟天這個外行聽得雲裡霧裡,不知真偽,沈厚樸這內行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暗中一琢磨,將石韋所說與巴戟天的病情一印證,陡然間神色大變。
那般驚駭之狀,彷彿遇上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沈厚樸震驚之下,竟是忍不住失口自語。
見得姓沈的這般神情,石韋料知他是被自己震住了,不禁面露幾分得意:“巴兄這病,《本草綱目》上早有記載,沈郎中竟會不知道,真也是奇了。”
沈厚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茫然道:“《本草綱目》?那是誰寫的醫書,我怎麼從未聽過?”
眼見姓沈的這般反應,石韋心頭一震,方才想起自己一時得意,說了不該說的話。
《本草綱目》是中醫寶典不錯,但卻成書於明代,而此時卻是北宋初年,前後相差有近七八百年的時間,沈厚樸若是聽說過那才見了鬼。
“沈郎中你自詡行醫三十年,卻連《本草綱目》都沒看過,難怪你不知如何治巴兄這病,我看你還是把醫館關了,好好的去回爐重溫醫書吧。”
石韋腦筋轉得快,將錯就錯,順道又挖苦了沈厚樸一番。
“你,你——”
沈厚樸又羞又惱,被嗆得吹鬍子瞪眼,一時卻無言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