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氣定神閒的品著這宋代無汙染的上等好茶,左右那些看門護院的漁幫漢子,則皆心懷好奇的瞅著這位年輕的郎中。
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就是幫主請來為小姐治病的那位“名醫”,這麼多年來,所謂的名醫他們也見過不少,但像石韋這般年紀輕輕的卻還是頭一位。
過得片刻,腳步聲響起,須臾間,一名國字臉,滿臉冷峻如鐵的中年男子從後堂而出,額掛冷汗的巴戟天則低著頭跟在後面。
不用問,那國字臉自然就是漁幫幫主熊青葉了。
熊青葉上下打量了一眼石韋,眉頭微微一皺,回頭瞪了巴戟天一眼:“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神醫?”
他這般語氣,毫不掩飾對石韋的置疑。
說話之時,外面陰沉沉的天空打了一個悶雷,巴戟天跟著身子一抖,忙道:“正……正……正是。”
畏懼之下,他這般一個虎背熊腰之士,竟然變得口齒不清起來。
熊青葉哼了一聲,並沒有跟起身的石韋打召呼,而是徑直從他身前帶風而過,昂首坐於了主位。
丫環忙將茶奉上,那熊青葉先用右手端起茶來,忽然間嘴角微微一咧,將茶杯換於左手,這才端起來泯了一口。
一口茶飲過,熊青葉正眼也不瞧他,沉聲道:“我熊青葉從不做虧本賣買,我花錢將你保出,就是讓你給我妹子治病,倘若你治不好,會有什麼後果,你可清楚?”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本尊的記憶告訴石韋,這個姓熊的絕對是個心狠手辣之輩,自己若是治不好他妹子,他把自己大卸八塊也不奇怪。
不過,此時石韋的心裡非但沒有一絲畏懼,反而很有些不爽。
熊青葉的輕視和慢怠,正是讓他不爽的原因。
面對熊青葉的質問,石韋竟當沒聽見一般,索性也坐了下來,端起茶閒品起來。
這般舉動,惹得那熊青葉神色立時一變。
旁邊的巴戟天見狀,心中吃驚,忙提醒道:“石郎中,我們幫主問你話呢?”
甘潤的茶水入喉,石韋眉間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仍未對熊青葉方才的質問做出回應,而是忽然反問了一句:“熊幫主,你肩膀的痛,怕是困擾了你有些年了吧。”
這莫名其妙的一問,令在場所有人均是面露困惑。
巴戟天更是一驚,忙道:“石郎中,我們幫主身子骨硬郎的緊,你可別開玩笑。”
石韋笑而不語。
熊青葉緩緩的轉過頭來,眼眸閃爍著某種異樣的眼神,除了石韋之外,無人能夠察覺得出。
那是一種震驚。
看到那般眼神時,石韋知道,自己猜對了。
沉默了片刻,熊青葉盯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肩膀會痛?”
“我方才看到熊幫主右手端茶時,肩部有些僵滯,不得不換到往了左手,多半是肩膀有病。而現下正值雷雨變天之時,溼氣甚重,若我推測不錯的話,我想熊幫主肩膀上應該患有風溼之症吧。”
行醫者,心思最是縝密,適才初見時,熊青葉那一個細微的反常表現,自然逃不出石韋的眼睛。
當石韋洋洋灑灑一番話後,熊青葉內心中的震驚已無法再隱藏,盡數顯露於臉上。
他前幾年時,確實犯上了這肩痛之症,每逢雷雨天就會變得痠痛無比,只是身為幫主,為了威嚴,便不好與外人道知。
這些年來,他暗中也請了不少郎中,用了許多方法,總是無法根治這病,再到後來,他也就索性放棄。
令他感到吃驚的是,自己瞞了這麼多年的病,竟然給這個年輕人如此輕易的便識破。
此人醫術之高,實在令人驚歎!
轉眼之間,熊青葉那份輕視冷峻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尊重與驚喜,他忽擺手道:“來呀,快給石郎中上好茶。”
此言一出,左右無不變色。
熊青葉性格剛烈自傲,現下對這年輕的小郎中竟然變得這般熱情,實在是前所未有之事,眾人焉能不驚。
那邊巴戟天卻在擦著冷汗,暗中驚訝:幫主怎的忽然變得這般客氣,難不成他肩上真的有病,被這石郎中看出了不成?
“多謝熊幫主好茶。”
石韋也不客氣,端起香茗一飲而盡。
這堂中原來緊張的氣氛,在石韋這三言兩語之後,變得輕鬆起來。
熊青葉揮手將巴戟天等人屏退,待四下無人時,方才道:“石郎中果然醫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