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宋小姐一點都不討厭。”石韋趕緊道。
宋澤蘭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道:“既然我不討厭,你又為何要那麼做?”
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啊……石韋不能說他不喜歡宋澤蘭,並不是怕得罪了她,而是孤島共處,歷經了磨難,他很清楚自己對宋澤蘭已然產生好感。
自欺欺人,從來都不是他的作風。
沉吟了半晌,石韋嘆道:“其實我並非有意想欺騙宋小姐,娘娘想撮和我與小姐,這我也清楚,只是因為我卻不能娶小姐你,又不忍心拂了娘娘的好意,所以才出此下策。”
聽到他不能娶自己時,宋澤蘭的心頭猶如被拳頭重擊,一瞬間有種悶得喘不過氣的錯覺。
她極力的維持著淡然的神情,不讓石韋看到她內心中的那份失落。
頓了一頓,她又咬著紅唇問道:“我聽聞石公子尚未婚娶,石公子方才這話,莫非你已有意中人不成?”
“這個嘛……可以這麼說,但又不能這麼說。”石韋不知該如何解釋。
宋澤蘭臉色漸漸陰了下來,不悅道:“就算石公子想讓我死心,至少也讓我聽一句實話,可以嗎。”
事到如今,石韋已別無辦法。
見得宋澤蘭如此執著,他只好將自己當年如何被困太行山,又如何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與穆桂英定下婚約之事,向宋澤蘭道了出來。
當然,其中涉及到楊延琪等一些不方便透露之事,他則巧妙-的帶了過去。
宋澤蘭聽著聽著,臉上的陰雲便散了,因是石韋那繪聲繪色的描述,她更是聽得唏噓連連。
當聽完了整個故事之後,宋澤蘭不禁感慨道:“石公子,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過這樣驚險的經歷。”
這點經歷算什麼,哥哥我還有比這更驚險的呢。
石韋也流露出無奈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身世大為感慨。
跟著他又嘆道:“宋小姐乃侯門千金,而且端莊淑良,說老實話,我豈能沒有丁點動心,只是我已有婚約,又焉能再對小姐有非份之想。”
其實石韋也曾有那麼一刻大膽的想過,多宋澤蘭這麼一位紅顏知己又能怎樣。
不過他很快就認識到,以宋澤蘭的身份地位,要想跟她好,那絕對就得是家中的正牌妻子的地位,而這又恰恰是石韋給不了的。
所以,他很早就打消了那不切合實際的念頭。
宋澤蘭想了一想,忽道:“依我之見,石公子那門婚約,乃是為人協迫所籤,算不得真的,石公子又何必一味堅守。”
有那麼一段時間,石韋也想撕毀這所謂的婚約,不就是被人說不守信麼,自己一個穿越者,什麼看不開,還怕這點誹議。
但隨著和穆羽父子這些年來的相處,眼下他已把穆家當成了自己人看待,而不是當初那個山賊土匪。
況且,穆羽透過伐北漢之戰,立了不少戰功,眼下在禁軍中的官職也是蹭蹭的往上竄,這麼一個得力又信任的臂膀,石韋焉能自斷。
聽得宋澤蘭此言,石韋便正色道:“不管當時的情況如何,那婚約終歸我是答應了的,我石韋七尺男兒,自當言出必行,除非是穆家主動提出毀約,否則我絕不會做違信之事。”
石韋的慷慨坦誠,讓宋澤蘭更生幾分敬意。
此時的她心情又是何等複雜,一方面她不捨得就此放手,另一方面,她又不願石韋為了她,成了那負信之徒。
種種的思緒糾葛在心裡,宋澤蘭不知還能說些什麼,只能苦笑著嘆了一聲。
那一聲嘆,似乎是意味著她接受了這無奈的現實。
石韋暗鬆了口氣,明明應該如釋重負,但不知為何,心中卻竟有些許的失落。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月盤當空,夜如潑墨。
隨著夜色越深,這湖水環繞的孤島,也變得越來越冷。
石韋連著添了不少乾柴,但火堆的溫暖卻依舊不足以驅散越來越冷的寒氣。
宋澤蘭那柔弱的身子,又開始打起了哆嗦。
看著她那凍冷的樣子,石韋心中憐惜頓生,頓了那麼一頓,他便一咬牙移了過去。
當宋澤蘭還沒反應過來時,石韋已經將她摟入了懷中。
宋澤蘭吃了一驚,羞怯之下,本能的就想要抓住拒掙扎。
“這島上只會越來越冷,光有火還不夠,咱們必須用彼此的體溫才能熬過這一晚。”
石韋淡淡的說著,不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