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把話說到了這份上,石韋若再推辭,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眼見謙辭夠了,石韋遂坦然受封,高呼:“謝主隆恩。”
見得石韋非但沒有受天子責怪,反而因此獲得重賞,旁邊的王繼恩就傻了。
石韋暗觀他那驚異的表情,心中卻道:“你個死太監,現在才剛剛開始,慢慢等著我收拾你吧。”
君臣相談甚歡,又說了幾句,趙匡胤便說自己累了,要石韋退下去領賞受封。
石韋拜退出得宮外。
此時,外殿的趙德昭以及不少大臣,已候了大半宿,這時見得石韋來,忙是一窩蜂的便圍了上來。
“石醫使,父皇他的病情怎樣了?”趙德昭迫不及待的問道。
石韋拱手一笑,寬慰道:“殿下放心,下官已配了一劑良方,陛下服過之後,鼻血已經止住,現在已能進食,相信休養己日,便能恢復如初。”
趙德昭聞言大喜,拍著石韋的肩,感激道:“石醫使,這次多虧了有你,我和眾位臣工,在此謝你了。”
其餘諸臣也跟著鬆了口氣,紛紛附合,又是誇石韋醫術了得,又是謝他救治了天子,安穩了社稷。
石韋被滿朝眾臣圍捧在中間,如眾星拱月一般,那般感覺倒也頗有些愜意。
眾臣寬心散去,走得不剩幾人時,晉王趙光義走了過來。
“石醫使,恭喜你又為國家立下大功一件呢。”趙光義言詞看似在稱讚,不過,石韋卻從中聽出了幾分諷意。
石韋淡淡一笑,拱手道:“殿下過獎了,下官只是略盡人臣之職而已,萬不敢居功。”
趙光義冷笑一聲,見得四下無人,又湊上前一步。
他盯著石韋,陰陽怪氣的說道:“石醫使,上次你那一手可真夠毒的,你的那位南唐故人,現在還躺在床上爬不起來呢。”
趙光義所指的,自然是那徐弦。
顯然,這等不爽之事,他依舊記掛於懷。
“先前之事,只是一場誤會,徐大人傷成那樣,下官也慚愧的緊,此番若有機會回汴京,下官還打算好好去看望一下他。”
石韋無視趙光義的諷刺。
趙光義嘴角無揚,擠出一抹陰冷之笑:“祭奠過先太后,咱們自然要回京,放心吧,你和徐弦還有得是機會碰面。”
他這話顯然也另有含義,似乎在暗示著,一旦回往開封府他的老巢,他定會想方設想的討回“公道”。
“哼,想回你的老窩,只怕很快你就會大吃一驚了。”
石韋心中同樣在冷笑,嘴上卻虛言稱是。
趙光義哈哈大笑了一番,拄著柺杖徐徐而出。
外殿人去樓空,石韋也待出宮去休息,正當他要走時,花蕊夫人卻從內出來。
她藉著為天子詢問幾味補身之方為名,說是要一路送石韋幾步。
於是二人便一起出了寢宮。
行不得多遠,四周無甚耳目,花蕊夫人便笑道:“遠志啊,昨晚我還真為你捏了一把汗,也虧得你竟能想出那種止血之方。”
花蕊夫人倒也非虛言,當時她那副緊張的樣子,石韋可是清楚的看在眼中的。
“幸賴娘娘當時從旁環護,下官這裡謝過娘娘了。”石韋拱手道。
花蕊夫人拂手道:“你我之間,又何需言謝。”
她那一句“你我之間”,說得略有些曖昧,一時讓石韋不知怎麼回應。
那沉默讓花蕊夫人意識到話有不妥,那張國色天香的臉龐,很快便掠過一絲暈色。
她便輕聲一笑道:“我的是意思是,遠志你是我可以信任的大臣,我為你說幾句話也是應該的。”
花蕊夫人的那一絲暈色,石韋看在眼中,心中暗生幾許漣漪。
“娘娘的意思,下官明白,其實下官還正想讓娘娘幫著做一件事。”石韋將他們的對話引入了正題。
石韋的淡然令花蕊夫人的神色恢復如常,她便欣然問石韋所求何事。
“娘娘何知那宦官總管王繼恩嗎?”石韋問道。
“王繼恩?他就是陛下的貼身宦官嘛,我怎會不知道。”花蕊夫人道。
石韋環顧了一眼四周,見四下無人,又看了一眼跟在花蕊夫人身後的幾個宮女,眼神做以暗示。
花蕊夫人知他有密事要說,便道:“這幾個丫頭都是我親信之人,你有什麼話放心說吧。”
石韋這才壓低聲音道:“娘娘可曾記得上次獵場之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