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立刻明白,葉姜受傷後一直被軟禁在香霄殿,這場大火意圖明確,想來這葉姜的確是北里的人,因為如今的西澤,再也沒有人有能力去做這樣的事了,只是葉姜幕後的那個人是誰,會不會是他?
正想著,身子一傾,連惑毫不溫柔的將她拉近懷裡,金色的眼眸飽含著危險的慾望,他道:
“連城,就待在我身邊,哪怕只有兩年,我也定要和你並肩拿下整個五陸!”
連城知道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連惑又回來了,在遭受戰敗和親人的背叛後,那憤怒而燒的火重又燃起他的鬥志。
“可是哥哥,如果我能去天都……”
“連城!”連惑打斷他的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時間了,我們族還沒有後人!”
連城渾身一個激零,愣在當場,的確,血親通婚是他們家族的傳統,自己的娘在自己這個年紀早已生了哥哥,可她卻只剩兩年,也就是說,如果她不為連惑產下子嗣,便會有滅族的危險,因為據比的後人也只剩下他們倆兄妹。
連城突然明白連惑為何一直沒有孩子,他是在等自己,原本輕狂地認為可以輕易的一統江山,卻在重重的挫折下,不得不為自己留下後路。
“連城!”連惑看見妹妹的恍惚,感到心如絞痛,“不是我要逼你,我本以為能夠破除咒言,那樣我便做你一輩子的哥哥,可我現在賭不起,如果我們都不在了,必須有人要代替我繼續下去!”
春夜燻人醉,窗外是一勾曉月,細細亮亮的牙,月邊上是稀疏的晨星,連城趴在窗臺上看外面碧桃花花枝細細,在夜風裡微微搖擺。白日裡的事她記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如臨大敵般地逃回紫菀殿,她忘記去看哥哥當時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她明白自己是背叛了,背叛了曾經親口許下的諾言。記憶深處的傷感湧了上來,哥哥的好彷彿歷歷在目,連城開始彷徨於親情與愛情的邊緣。
離窗子最近的一株桃樹後面似乎隱著人,隱約約的可見樹後的衣角。連城一驚,微微眯起了眼。連惑從樹後靜靜走了出來,一身墨綠色的緞袍依舊丰神俊朗。連城立刻垂下了頭,不敢去看,連惑的氣息越來越近,最後只停在耳邊。連城的心彷彿要跳了出來,她知道哥哥的出現意味著什麼,在這個時刻,她卻不忍拒絕,也不該拒絕。
然而連惑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的手輕輕撫弄著連城的髮絲,若有若無的嘆氣聲消散在夜風裡,原來真的有可以噬入骨髓的痛,連惑站在清冷的月光中,映著那月華如水,看連城彷彿仙子一般,慢慢的抬起下額,手指輕巧的在她殷紅的唇邊劃了一個圈,金色的瞳孔黯然而哀傷。
“連城,我沒有孩子,以後也不會有了,我……不逼你……”
說完,他便轉身,連城不知為何卻扯住了他的衣角,張口便問:
“那雲桑呢?哥,為何不要雲桑姐的孩子?”
連惑身子一頓,微側過臉說道:“你還不明白嗎?這東隱王權再怎麼說也是雲家的,我連惑不過是個投機取巧的外人,若雲家尚有子嗣,哪怕是我的骨肉,恐怕那些大臣也容不得我坐穩這個位置!”
連城愕然,突然明白多年前為何會有王嫂小產的訊息,也明白了這麼多年哥哥對雲桑的冷落,原來哥哥在東隱的謀劃也不可謂不艱辛,說到底他們兄妹也不過是舉目無親的可憐人,走到哪裡都要靠自己,靠自己的智慧,靠自己的堅韌,靠自己的犧牲……
“哥……對不起……”
連城雙臂抱緊了連惑的腰,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連惑並不搭話,只是幽幽的嘆息,連城身上細細甜甜的香氣衝到腦子裡,有些暈眩。抱了一會,連惑覺得後背涼涼的,原來是連城的眼淚。她的眼淚浸得連惑心情有些悽楚,手指向後握住她纖細手腕,輕輕一拉,連城就從身後滾到連惑的懷裡。
“哥……我答應你,這世上就算什麼都沒有了,還有我念著你!”
連城的身子柔軟無骨,蛇一樣,紅唇微微張著,連惑嘆了口氣,道:“可惜是‘念’不是‘愛’,我連惑籌謀一生,卻也是孤家寡人……”
說完低下頭,猛地擒住連城的雙唇,“連城,忘了他,不要再想他,他是註定要讓你疼痛一輩子的人!”
連城承受著連惑所帶來的暴風驟雨,他抱著自己,用力地抱著自己,眼神迷離癲狂,勒得連城腰肋生痛。連惑的吻,隔著薄薄的一層衣物,誘使著肌膚髮熱,熱氣蒸騰,連城紅了臉,卻想起了風佑,他一路拖延的眉梢笑眼現在腦子裡,讓她狂亂地開始搖頭,她想說停、說不,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