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就是日軍的三倍。
有加倫的前車之鑑,新任軍長施特恩哪敢懈怠,他一邊繼續對張鼓峰發動攻勢和戰術偵察,一邊大規模調兵遣將,以便發動總攻。
人還沒見,嗓門已經先從門外傳了過來。
施特恩的動作讓尾高心驚肉跳,步兵是不可能多出來了,他就向參謀本部討要航空部隊。
這時日蘇已重開談判,重光葵和李維諾夫又念起了停戰經,而在中國關內戰場上,侵華日軍已踏上了進攻武漢和廣州的行程。參謀本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根本不想再跟蘇聯發生糾紛,因此他們既不允許尾高迂迴出擊,也不肯投入航空部隊,以免飛機飛來飛去,造成越境作戰的嫌疑。
專守防禦
眼看蘇軍即將發動大反擊,軍部內部開始出現主動撤兵論,陸軍省次官東條英機以下都持這個觀點,認為不如讓第19師團主動撤離張鼓峰,如此要進就進,要退就退,比死守張鼓峰要強得多。
這是個好建議,可是剛一提出來,便遭到參謀本部的激烈反對,其中嗓門最響的是作戰課長稻田正純。
在稻田看來,前面一場勝仗,已經讓第19師團揚了名,說明第19師團確實是對蘇作戰的第一精銳師團。要是就此不聲不響地撤出張鼓峰,外面知道的說是主動撤離,不知道的,准以為是打了敗仗,那怎麼能成?
稻田大叫:“不光彩的撤退,不僅玷汙皇國軍隊傳統,還將受到蘇聯的侮辱。”
參謀次長多田駿雖然不會像稻田這樣扯著喉嚨亂嚷嚷,但也覺得撤出張鼓峰便等於沒了面子,遂對稻田的意見採取了預設態度。
陸軍省和參謀本部相持不下,該天皇出來裁斷了,可是裕仁一言不發。
此一時彼一時,此時的尾高早就不像原來那麼氣壯如牛了。對他來說,名也有了,繼續在張鼓峰守下去,可以預見的是,絕不會再有什麼好果子吃。
尾高就巴望著上頭趕緊下個撤退令,他好馬上屁顛屁顛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偏偏人怕出名豬怕肥,一個似有似無的“大勝仗”,以及臆想中對蘇作戰“紅旗標兵”的樹立,就把第19師團給活活釘在了張鼓峰,使他們處於前進不能,後退不準的尷尬境地。
就算是死守,也得守得下去才行。尾高把住在軍營的“朝鮮軍”北野參謀長找來,現場指給他看:每天飛機炸,大炮轟,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要飛機絕對不可能,北野便透過“朝鮮軍”向參謀本部申請大炮。好說歹說之下,參謀本部終於鬆了口,答應撥出一批炮兵部隊,專歸尾高排程。
在長勇聯隊和炮兵部隊正式到達前線之前,還有一段足夠尾高煎熬的日子。
1938年8月6日,第39軍用於張鼓峰的兵力集結完畢,在施特恩的指揮下,按計劃對張鼓峰實施總攻。
張鼓峰是被河流相夾的一個狹長地帶,西面是圖們江,東面是哈桑湖,要從陸路登上張鼓峰,只能從北面的沙草峰和南面的52高地進出。施特恩以一個師搭配一個坦克營,分別從南北兩面發動進攻。
蘇軍使用的坦克為t…26輕型坦克,這種坦克因防護能力較差,所以一般不單獨行動,主要用於支援步兵作戰,中國在抗戰中購買過一批,由此成立的機械化部隊在崑崙關戰役中曾給予日軍以重創。
平原戰是坦克的最佳舞臺。張鼓峰雖是丘陵,但坡度不大,坦克車輛在行駛中障礙很少,這使得t…26火力強、速度快的優點得到了充分發揮,日軍前沿陣地的胸牆因此被坦克炮打成了鋸齒形狀。
繼坦克之後,飛機也找到了機會。到下午4點,連日罩於張鼓峰一帶的濃霧逐漸消散,蘇聯空軍趁機對張鼓峰和沙草峰進行反覆轟炸,重型轟炸機出動超過兩百架次,到最後,連張鼓峰峰頂上那塊著名的刀形岩石都被炸得粉碎。
防禦張鼓峰的日軍承受了極大壓力。在日本陸軍的辭典上,關於防禦有兩種軍事用語,一種叫做攻勢防禦,或稱決戰防禦,是以攻為守,逼迫對方進行決戰,但是尾高的大規模迂迴計劃遭棄,也就意味著攻勢防禦沒了可能。
第二種就是專守防禦,說得難聽一點,等於縮在烏龜殼裡被人揍。要是第19師團有烏龜殼就好了,不幸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士兵窮極之下,連手榴彈和石塊都用上了,仍然無法阻止蘇軍的突進。
夜幕降臨後,蘇軍的飛機坦克作用減弱,尾高急調兩個大隊至山頂增援,透過發動夜襲,才把已進至山頂的蘇軍驅走。
加倫打了一天沒結果,“下課”,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