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爾到哈拉哈河的路線,正是當年成吉思汗遠征中亞及歐洲的進兵路線,史有前例,在日本陸軍中素有小老虎之稱的關東軍,完全有望成為日本的“成吉思汗”。

兩碗迷魂湯一灌,植田頓時飄飄然,便鐵了心支援乙案,並得到了參謀本部的認可。當時陸軍省更傾向於甲案,雙方在內部進行了辯論,最後二比一,甲案輸給了乙案。

因為要靠關東軍來執行乙案,參謀本部同意今後非特別需要,不再從關東軍中抽調部隊,以便關東軍一心一意地進行備戰。

假如只滿足於乙案,那你就小看了辻政信。

一直以來,辻政信都是以純粹功利的角度理解石原莞爾,他的人生理想,就是要像石原那樣,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走紅,紅到底朝天,從而成為日本的“民族英雄”。

出名得趁早啊,來得太晚的話,快樂也不那麼痛快了。稻田的作戰方案,脫胎於石原的指導,石原一貫主張慢火燉湯,所以最後無論甲案,還是乙案,都把對蘇作戰的時間設計到了1943年,扳著指頭數數,還有四五年哩,如何能等得及?

最好就是能出點事,然後以此為藉口撥快時間表。

在日本陸軍內部,無人不知辻政信喜歡製造事端的特點:一有什麼事,他就會立即趕往現場,裝作上級有命令,指揮這個驅使那個。

張鼓峰事件發生不久,辻政信就興致勃勃地乘機飛往張鼓峰,在第19師團一個參謀的陪同下,他察看了現場,並且特地鼓動那位參謀:“喂,把那座山(指張鼓峰)拿下來,關東軍在必要時會支援你們的!”

“朝鮮軍”司令官知道後,趕緊命令這個禍星退出了張鼓峰。

辻政信和關東軍雖未能插足張鼓峰事件,也知道第19師團在對蘇作戰中遭受了重創,但他們從中得到的不是教訓,而是啟發。1939年4月,經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大將簽發,一份由辻政信草擬的“邊界糾紛處理要綱”新鮮出爐。

對邊境糾紛處理,辻政信的原則是“我不犯人,也不準人犯我”,為了突襲並殲滅越境蘇軍,哪怕暫時進入蘇聯境內也在所不惜。

他還透過“要綱”告訴駐邊境的各師團長:當你們遇到與張鼓峰類似的問題時,用不著再瞻前顧後,完全可以自行劃定邊境線,然後決定是否要動用武力!

這哪裡是處理糾紛的預案,根本是一份找機會打架的通告。它完全背離了軍部在邊境糾紛上暫時息事寧人的初衷,可當“要綱”被送交參謀本部時,卻未遭到任何批駁。

關東軍不是“朝鮮軍”,在日本軍界的地位非比尋常,一些高官顯要,諸如板垣等人,最早皆服役於關東軍。在參謀本部看來,關東軍的方案再不妥,也絕不能輕易打壓,以免影響“皇軍之花”計程車氣。更有稻田等人,張鼓峰折戟之後,正急於尋找新的旗手,關東軍的強硬姿態無疑投其所好,令他們擊節歎賞,引為知音。

“要綱”下發到關東軍各部隊,部隊長們對“要綱”的實質皆心領神會,認為這是關東軍鼓勵邊境挑釁乃至大打的公開訊號。

果然,“要綱”出臺不到二十天,諾門罕便出事了。

燕子

諾門罕在蒙語中的意思是和平,實際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諾門罕的對峙並沒有發展到劍拔弩張的程度。

在諾門罕巡邏的“滿洲國”部隊是興安北警備軍,這是一支由蒙古族士兵組成的偽軍。不管內蒙古還是蒙古,左右都是蒙古人,皆奉成吉思汗為老祖宗,所以當蒙古邊防軍過河放牧時,北警備軍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十分較真,可當貢布扎布換防上來,情況就不一樣了。

貢布扎布只是箇中尉騎兵連長,不過此君來頭不小,乃是北警備軍司令烏爾金中將的女婿。因為有這麼一個背景和靠山,他一向目空一切,很把自己當個人物。

1939年5月4日,蒙古邊防軍計程車兵照常趕著馬群過來放牧,旁若無人的樣子頓時把貢布扎布給惹火了:怎麼沒人攔著,鬧鐘、公雞都下崗了?

貢布扎布二話不說,下令朝正在過河的人馬開槍。蒙古兵措手不及,丟下馬群扭頭就跑,一名少尉軍官和士兵被俘虜。

蒙古邊防軍的指揮官一聽大怒,當即率兵過河反擊。騎兵們你衝過來,我衝過去,越衝越上火,這下成了冤冤相報,沒完沒了。

1939年5月12日,北警備軍向海拉爾的關東軍特務機關報告,說戰鬥已上升到團規模,總計有700名蒙古騎兵過河襲擊,並佔領了邊防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