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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個時間問題。

山縣和野炮聯隊長伊勢高秀大佐拼命撐了一天,是為了坐等小松原率救援隊前來接應,但直到蘇軍炮火停熄,救援隊也沒來露個臉,而聯隊與師團部從下午開始就完全失去了聯絡。

山縣側耳聽了一聽,附近根本聽不到日蘇兩軍交戰的槍炮聲,也就是說救援隊即便出發,也離得很遠,而天一亮,蘇軍勢必還要發起猛烈進攻,以步炮兩聯隊戰鬥力盡失的情況,無論如何是挨不下去了,因此山縣和伊勢商量了一下,決定趁天黑自行撤退。

撤退命令在晚上11點,也就是蘇軍停止炮擊以後正式下達,但因為傷員太多,一直拖到凌晨3點才得以撤出高地,並從包圍圈的間隙穿了過去。

有人要出去,還有人要進來,山縣無論如何想不到,在他撤走兩個小時後,救援隊又登上了巴爾夏嘎爾高地。

此時的中央陣地大部分被蘇軍所佔領,透過極為困難,救援隊沿途受到蘇軍警戒和裝甲部隊的“關照”,一天下來減員不少,連前衛隊長都被打死了。

嘗千辛歷萬苦,小松原總算到達了目的地,但他在高地上所能見到的,只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小松原這下傻了眼,正待抽身撤退,蘇軍已經包圍上來。

救援隊做了山縣聯隊的替死鬼,在蘇軍炮擊下,他們所攜帶的速射炮和機關炮大多被毀,剩下來的幾門炮也沒了炮彈,士兵們只能用與山縣聯隊差不多的方式與蘇軍進行對抗,以便熬到日落以後向外逃生。

現在日軍最喜歡的是夜晚,最怕的是白天,山縣聯隊在撤退過程中,連看到月亮從雲層中鑽出,都緊張到心撲通撲通亂跳。

還只是有月亮,天光尚未大亮,何況看樣子已經鑽出了包圍圈,於是山縣聯隊長又激動起來,他高聲喊道:“向諾門罕前進!向諾門罕前進!”

這裡的“諾門罕”,是指日軍後方,至於前進,不過是把撤退說得好聽一些。

就在此時,從後方傳來了隆隆的馬達轟鳴聲和吱吱的坦克履帶聲,不一會就有10輛坦克朝他們奔了過來。

毫無疑問,這應該是來接應的自家人,山縣聯隊一片雀躍:“是友軍!是友軍!”“是我們的坦克!”“我們得救了!”眾人一邊歡叫著,一邊迎著坦克跑了過去。

可是山縣聯隊高興得早了些,“日軍坦克”並不認他們,啪啪啪地就是一陣機槍掃射。

這根本就是蘇軍坦克。

對山縣聯隊長和他的部下來說,從高地突圍後,他們就成了玻璃瓶裡的癩蛤蟆,看起來前途是光明的,其實出路是沒有的——巴爾夏嘎爾高地的包圍圈僅僅是小包圍,外面還有大包圍,在發現獵物乘夜溜走後,處於大包圍圈外圍的坦克部隊便應命找了過來。

跳來跳去,還是沒能跳出如來佛的掌心。

日軍頓時大亂,在殺得對方屍橫遍野後,蘇軍坦克這才拍拍屁股,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

1939年8月29日晨,餘悸未消的山縣聯隊走出了好長一段。以為這下太平了,不料路上忽然又有一大群人朝他們射擊,隨著子彈掠過,官兵像被割倒的稻草一樣倒了下去。

山縣急了,一個勁地朝旗手喊:“那一定是友軍,他們打錯了,快搖軍旗,告訴他們,我們是自己的部隊,讓他們別打了!”

旗手聞聽,急忙揭掉軍旗上的外罩,然後展開軍旗使勁地搖晃起來。

這一晃不要緊,對面打得更猛更狠了,子彈像暴風驟雨一樣飛過來,山縣聯隊站在那裡,藏也沒處藏,躲也沒法躲,士兵大片大片地倒下去,受傷沒死的也發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原來朝他們開槍的還是蘇軍,人家沒打錯。

奉燒

戰後,山縣聯隊一名叫後藤金市計程車兵回憶起來,仍對當時的場面不寒而慄,他甚至懷疑,山縣聯隊能夠從高地突圍而出,是不是蘇軍有意“放水”,為的是在路上更好地進行截殺。

一些士兵忍受不了彈雨攻襲,就一個個地往旁邊的河裡跳,但那裡也藏不住人,結果這些兵又被打死在了河裡,一時間河水為赤。

後藤金市嚇得魂飛天外。正好不遠處有一塊窪地,他就趕緊跳了進去。一瞧,裡面已經趴了兩位,一個少尉軍官,一個士兵。

子彈像下雨一樣噼裡啪啦地打在身前身後,掀起的沙土四處飛濺,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似乎窪地也不是理想的藏身之所,軍官和那名士兵突然跳出窪地,向前奔去,但是還沒跑出十來米,兩個人就被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