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就看到陳文和陳方氏倒在地上,身穿紅衣衫的媒婆,躲在一旁瑟瑟發抖。那臉上原本撲著厚重的脂粉,也跟著一塊一塊往下掉落。
“三番兩次上門來鬧,真當我們家沒人是不是?”劉大柱上前一把揪起陳文的前襟,原本不怎麼說話,看起來老實木訥的男人,此刻彷彿地獄裡出來的惡羅剎一般。
陳文還想叫囂,猛的被人揪住衣襟,嚇得面色青紫,雙腿發軟。一股熱流順著褲管,直流而下。
看著沒用的陳文,鼻尖處傳來一股尿騷味,劉大柱哼的一聲,將人倒推在地。
“軟腳蝦,還想要娶我的女兒,憑你也陪?”
劉大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就連杜伊,都呆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平時悶不吭聲的爹,居然這麼的彪悍。
二郎和劉氏好似習以為常,兩人面色不便。冷冷地看著那媒婆將地上的人扶起來,坐上牛車,走了。
事件的整個過程,給劉家村的人再次提了一個醒,不要輕易的打杜伊的主意。人家姑娘就算肚子裡有個來歷不明的孩子,那也不是他們想怎樣,就能夠怎樣的。
劉家的人不稀罕,也不會感謝。那杜伊更是個厲害的角色。平常的姑娘見到這種情況,早就嚇呆了。而她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冷冷的的站在一旁,一股旁觀者的姿態。
人群三三兩兩的散去了,劉氏趕緊過來扶著杜伊進房去了。劉大柱看到沒事了,自然就回溫室那去了。
二郎站在房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的深思。
“娘,你去準備一下,我估計酒肆的老闆娘快要到了。”接下來才是重頭戲,也是她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關心的大事。
“好,你先歇會兒。今天這事,你別往心裡去。你只管放寬了心,凡事有娘在。”劉氏摸了摸杜伊鬢角的碎髮,一臉的慈愛。
杜伊伸手將劉氏的手,緊緊的貼在臉上,蹭了蹭:“娘,今日那菜若是賣得好,有了銀子,我就讓二哥去鎮上,將戶籍給你消了。”
劉氏眼眶一紅,不論那戶籍是否消了,在她的心裡杜伊永遠都是她的小姐。她是一個嬤嬤,是一個從小將杜伊奶到大,更是陪著她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嬤嬤。
若不是那杜淩氏,她的小姐何須落到這種地步,何須叫自己一個奶孃為娘?
“娘,你不高興嗎?”杜伊的手,改成攔腰圈住劉氏,正在臉埋在她的懷裡。享受著劉氏帶給她的這一份濃厚的母愛。
“高興,怎麼能不高興!”劉氏鼻尖發酸,喉嚨發緊。
“娘,以後我們會越來越好的。杜府,遲早會回到我們的手裡,綠柳也會找到的。娘,你別擔心。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位嬌滴滴,什麼都不懂的杜伊了。”
劉氏伸手拍了拍杜伊的後背,不說話,眼淚卻是溢位了眼眶。她一直沒說,綠柳才是她在杜府裡認的幹閨女。只是如今在哪,她真的不知道。
一想到那綠柳有可能落在杜淩氏的手裡,受盡折磨,又或者已經慘遭毒手了。劉氏忍不住咬了咬牙,強忍下心中的恐慌之意,無聲的安撫著杜伊的同時,告誡自己,只是想多了。
母女倆還沒感傷完,門外就傳來二郎歡快的聲音:“娘,伊伊,何記酒肆的老闆娘來了!”
劉氏用袖腳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杜伊,笑一笑,便扶著她出去。
“姑娘,近日可好?”
對於杜伊未婚先孕之事,何曹氏有所耳聞。只是聰明如她,在看到劉家村的人並未追究,她也就沒往心裡去。
在商言商,她與劉家的交情,從來不牽涉到個人的問題上。杜伊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這樣的人,她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託老闆娘的福,還算不錯。不知道老闆娘可否對伊伊信中之事,可感興趣?”
杜伊說這話的時候,對著二郎微微頷首,就見二郎回以點頭。
“當然,這冬日出新鮮菜,還是前所未聞,前所未見之事。如若是真,這菜,我們全要了。”
何記酒肆一到冬日的生意比往常要好,因為天氣冷,人們都愛喝點酒暖身子。這酒賣得快,可菜卻賣得極少。如若有這新鮮菜進來,那生意自然不在話下,特別是這過年前期。
地窖裡儲存的,不外乎白菜,土豆和蘿蔔。這三種菜連吃了一個多月,都快吃吐了。若是能夠有其他的菜出來,這菜價自然貴如金。
“老闆娘我這菜種得有些多,全部的話,你恐怕吃不下。這樣吧,我這邊的菜品種,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