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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來,大老爺就十分高興,只叫快請。

誰知廷瑾急三火四的進門來,一句不提廷瑧定親的話,開口就道他爹要娶填房,請大伯管管。

滿屋子人都有些驚訝,細細問明,才知道張傑看上了胡瘸子的母妹,要聘來做正房。

原來,二爺自打分了家,自己經管鋪子,就認個開當鋪的胡瘸子做智囊,事事問他的主張,那胡瘸子也很給他出了不少主意,張傑就更把他當成心腹知己,天天泡在胡家,一來二去,看上了胡瘸子家裡一位才雙十的娘子,想要來收房。不成想跟胡瘸子一說,才聽聞那娘子乃是胡瘸子的母妹,正經的小姨,因父母亡故時還未出閣,只得來投奔家姐,孝期耽誤了歲數,卻是好人家的女兒,無論如何不肯給人做妾的。二爺家裡兩個妾室都已是徐娘半老,青春不再,此時見胡瘸子這母妹正值妙齡、嬌花帶露一般的容貌,早迷得神魂顛倒,又想著家中一直沒個正經太太,如今分家另過內宅無人主事,鬧的不成個樣子,就一點頭,發願說正室就正室,立時就要遣媒提親。

孫姨娘聽說二爺要續絃,急的不行,她這些年雖掛著姨娘的名頭,其實跟正頭太太沒什麼兩樣,只前些日子因嫁廷碧惹惱了二爺,被收了鑰匙趕出正房,這些日子正打算慢慢哄得二爺迴轉,冷不丁聽了這樣的噩耗,不啻晴天霹靂,忙忙跑去苦勸,只道二爺年紀也不輕了,正該將養著些,哪裡還招架的住年輕婦人。二爺聽了這話,羞惱至極,若不是孫姨娘躲得快,險些又捱了他一記窩心腳,孫姨娘嚇得不敢靠前,只得忙忙使人將在外冶遊的廷瑾召回來計議,廷瑾聽說此事也唬了一跳,深恐他爹娶了太太,臨老臨老搞出個嫡子來,這一份好不容易分出來的家產再輪不到他手裡,也急忙阻攔。張傑卻是打定了主意,立時就要娶,恰剛從廷琰身上得了一份聘禮,正好可以送了去過定,又有當初嫁廷碧時孫姨娘換下的那套好嫁妝可鋪陳新房,竟是樣樣齊備,越發一時也等不得了。

孫姨娘見此,沒奈何,想起原先沒分家時,二爺有兩回要納妾,得虧大老爺出面,好歹攔下了,就又忙忙打發廷瑾來求大老爺管上一管,只道二爺上了歲數,再添房裡人恐掏空了身子,何況胡家又是沒根沒底的外鄉人,做正室不大般配。

大老爺聽了原委,卻思量著二弟肯續娶正室也算是正經事一件,他一向不喜二弟房裡由著姨娘做耗,早就勸過二弟再娶,只是張傑早年同原配焦氏不睦,叫她管束的厭煩,不樂意再受這個拘束,無論如何不肯答應。如今他自己想開了,願意另娶,倒是件好事,那胡家雖根底薄些,可不管怎麼說,人家才雙十的姑娘嫁過來填房著實是受了委屈,也說不得了,只道:“你娘過世有十來年了,內宅無人管事,你爹另娶也是該當的,續絃,只要身家清白,家世根底也不好太過計較。”

廷瑾一聽,連素來不許他爹亂來的大伯都這樣說,頓時無措,倒是張英問了兩句那胡家的來歷,略沉吟了下,當著廷瑾不曾說什麼,回山上後,卻又使人去打聽了一番。及至打聽得胡瘸子這人原是當鋪的學徒,因手腳不大規矩,被打瘸了一條腿,後來發了跡,頂了原先東家的生意換了自己的招牌,這其中的手段卻算不得光明,便特意下山去勸二哥,將那胡瘸子的來歷說了,又道妻族乃九族之一,胡瘸子人品堪憂,不可結親。偏張傑聽了這話,反覺胡瘸子能從個小學徒熬成東家,很見本事,並不往心裡去,還笑著擠兌張英道他也想尋個出身名門的官宦人家嫡出小姐續絃,張英若是有本事就給他說一個來,若是沒本事就少在這管頭管腳。

張英叫二哥拿話一堵,也無話可說,張傑便笑笑的把個喜帖直接給了他,只道省了還要上山送一次。

張英深知二哥的脾性,他又是做弟弟的,不好深說,想著那胡瘸子一個做買賣的,無論如何也犯不了抄家滅族的大罪,也便由他,再不肯多管了,等到張傑續絃的正日子,遣人按例送了賀儀過去便算,自己仍是推說丁憂守制不好聞喜樂,不肯露面。張載倒是要去,無奈病體支離,走不了幾步路就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只得由廷瑞代為出席。

等到廷瑞回來,大老爺問及喜事,廷瑞支支吾吾,不肯說二叔才娶的新婦雖蓋頭蒙著臉,行動間卻夭夭喬喬,下轎那幾步路就將個身子扭得一波三折,不像正經人家小姐的做派。

98、及笄之禮

廷瓏現在充分的認識到了有個嫂子是多麼幸福的事。

從過了年母親就開始讓她繡嫁妝,大半年的工夫,她只繡了個尺來寬的床帷,不過也幸好,嫂子帶了新床回來,一應被褥床帳都要按新尺寸重新另裁,廷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