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這,官家怎麼沒有與郭某說?”郭逵都有點結巴了,瞪著大眼珠。
沈歡沒有矯情隱瞞:“郭將軍,沈某還沒有說予官家知道。”
“這是為何?”郭逵有點憤怒了,不說雖然不是欺君,但也不是好事。
沈歡這次不同於與周季解釋時的說詞了。道:“郭將軍息怒,請將軍一想。如果沈某上報官家,而官家一旦不小心洩露了出去。你說。傳揚出去,會有什麼後果?”
“什麼後果?”郭逵可不像沈歡這般多小九九,他雖然聰明,可心腸也比較直。
沈歡作出比屈原他老人家還要九死未悔的嘆息:“郭將軍,我大宋靠山西幾地,一年出鹽也不過這般多。已經緊缺,價格高。因此由朝廷經營,而朝廷一年可從中獲利幾百萬貫。現在如果放出風聲,說大宋地鹽將增加一半,你說,鹽市會不會震盪。價格會不會降下來?到時,朝廷得利少了,鹽民無利可圖了,造成天下怨聲載道。你說。這不就是沈某地罪過了嗎?所以,沈某打算暫時不與官家說,賣了錢,再交予朝廷便是。為了不對大宋鹽市造成衝擊,沈某決定把這些鹽,都販到外邦去,賺外人地錢。才是興國之道呀!”
郭逵正直。聽了大受震動,道:“沈大人憂國憂民。真是人臣典範。看來是郭某誤會沈大人了,還請家諒。”
沈歡聞言頓時眼珠一突。這就信了,有這般好忽悠之人?
郭逵突然詭笑道:“何況郭某也知道,鹽是官營之物。沈大人身居高位,就算這是暴利之物,也絕對沒有理由用來營私地道理。^^^^再說沈大人敢當著郭某的面說出來,想必更不會有私心了。哈哈,天下沒有不漏風之牆,沈大人肯定也怕給人揭穿,當然不會用這鹽來營私了。所以,郭某放心著呢!”
沈歡嘆息了,剛才還以為人家好忽悠,現在看來,人家不用忽悠,自己說了一大堆,更多是忽悠自己了。
吸了一口氣,沈歡笑著說道:“總之,沈某要成事,肯定離不開將軍地配合與協作了。”
郭逵也笑著說道:“郭某要成事,也需要沈大人的幫助,不是嗎?大家互惠互利,何樂而不為?”
“是啊,何樂而不為?”沈歡這次真不敢小看武人了,古人,也不是吃素的。
郭逵又道:“郭某現在有點清楚沈大人要組建海軍的目的了,作戰只是其次,靠著海軍,從事海外貿易,才是實圖,不是嗎?雖然郭某不清楚沈大人為何要這樣,不過,如果那海圖是真的,郭某也不在乎在協助商貿的外衣下,帶領海軍去征服天下!”
“郭大人說不明白?”沈歡輕笑一聲,“其實很簡單,因為戰爭,打地就是後勤。沒有發達的經濟,沒有錢,總是軍隊再強大,也打不了多久,國家也受不了。看看漢武帝,他之前能所向無敵,不就是因為漢朝幾個前期皇帝的積累,國庫充實到連串錢的線都爛掉了,而穀子都溢位倉庫了嗎?而他後期那般困頓,不就是國庫空虛,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嗎?”
“戰爭在打後勤……”郭逵大受震動,喃喃唸了幾下,眼珠頓時亮了起來,微微一笑,“沈大人,郭某有點明白了。”
“很好,很好。”沈歡恨不得像摸小學生的頭一樣說“孺子可教”了。
郭逵堅定地道:“沈大人儘可放心了,只要是軍務上有需要,但可出聲,郭某必當盡力而為。”
沈歡微笑著點頭,道:“現在快年底了,郭將軍儘可到沈某選定地海域檢視地形,之後準備到揚州挑選水軍,過完年,就可以摸索訓練了。”
郭逵笑道:“挑選水軍,郭某就不用費心了。官家告訴郭某,到時司馬相公自會通知樞密院,挑選一萬精壯水軍來海州。”
沈歡大喜說道:“那更好不過了。”
分工妥當,大家又都開始忙碌了。郭逵自去辦他的海軍,範一農也去熟悉他的通判事務,據說還打算在年前走一走海州各縣。
至於沈歡,一時倒是閒了下來。不過他也不得安生,反而更煩了。還是因為子嗣問題,眼看就三個月了,妻子王璇依然沒有好訊息傳來。沒說什麼懷孕的特徵了,就是天天請名醫來把脈。依然不見動靜。
眼看年關即到,與母親約定地日子就要來臨。這會兒,他倒是不擔憂要納妾與否了。而是擔憂自己是否有生育的能力。做了種種努力,也盡力按照後世所謂的科學受孕地法子來“努力”了,依然無法讓王璇傳出好訊息。
這讓沈歡大是懷疑這副身體的生育能力,該不會換了個人,就失去了此項能力了吧?這倒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