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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激烈下去。

憑著他超常的見識已經可以預見到今後朝堂雙方的腥風血雨了,太后今天一手詔書,來得真不是時候,本來有緩解的可能也被消滅殆盡,若想保全一方,也只能一方提前退出了,如今朝堂眾臣,除了政事堂外,大部分都不支援官家追封皇考,那麼也只有看看能不能說服政事堂最有力的兩人了。

司馬光嘆了口氣,目光在對面兩人身上轉了一下,苦笑不已:“韓相公、歐陽參政,今日一過,恐怕追封一事將更加慘烈了,若再繼續爭下去,可以想象肯定有一方需要到外邊才能令官家不為難。難道事情真的不可迴環了麼?只要你們……”

“君實!”韓琦大聲叫了一下,看著這個比他要年輕十歲左右的後繼者,不無感慨,“韓某知道你忠心為君,所做之論,全出公心,可難道我與永叔等人就不忠心了嗎?你今日也看見了,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等意料,現在不是你我雙方說罷休就罷休。我等都清楚得很,如今已經是官家與太后的鬥爭了,非你我可以挽回!唉,事到如今,韓某也只能撐下去,不然今後政事堂就不必做事了!”

“是啊!”歐陽修也嘆了口氣,“君實,此事已非我等可以掌控,走一步是一步吧!”

“永叔公!”歐陽修是北宋朝的伯樂,樂於助人,提拔後進,更是不遺餘力,司馬光也算他的後進,初期也得其鼎助,對其還是比較尊敬的,聞言不禁急了,“若稱皇伯,天下歸心,臣民順服,又哪會有今日之狀,光也知道,你們稱皇考也是出於政事堂權威考慮,可如今事態麻煩,你們難道就不能退一步麼?”

歐陽修苦笑不已,乍一聞言覺得司馬光很天真幼稚,可他也明白,司馬君實一生至誠,忠心為公,所勸之言,也不過是覺得事態還有挽回可能罷了,可事情到了這地步,惹惱了官家,誰退一步誰就得離開京城,若單是一個人也就罷了,偏偏雙方如今都是一個利益集團,受損不得呀!

韓琦也是苦笑,道:“君實,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后之威雖在,奈何天下畢竟是官家的……你,還是儘量保全自己吧!”

司馬光失望了,明曉韓琦這邊是不可能讓步,他惟有憂心忡忡,搖了搖頭,張口欲說又說不出來,只能沮喪地低下頭。

歐陽修強自一笑,過去拍他肩膀,道:“君實,朝堂之事朝堂自有論斷,如今已經下朝,你們暫且不談了,不如到我府上坐坐,我倆談談修史心得,據說最近你也有寫一部史書的打算,是否?”

“是的。”司馬光點頭說道。

歐陽修又笑道:“你我雖政見不一,也不至於要弄得像仇讎吧?若心無芥蒂,何不去暢談一番!”

司馬光也勉強一笑,道:“永叔公說笑了,公清正無私,提攜後進,更令人高山仰止,誰又敢說與你為仇!”

歐陽修捋了捋長鬚,笑道:“如此就好,君實謙謙君子,品德無雙,若你我反目,反而令我悲感了。走,你們談談修史心得去!”說完拉著司馬光向前走去。

司馬光苦笑跟上,倒也不怕被人說他與政敵私通什麼的,北宋一朝,在朝為政敵,朝下做朋友的人也不在少數,蓋皆有無私風骨而已。歐陽修在仁宗朝奉命修唐史,著成一書,朝廷都有所嘉獎,可見其功力,對此喜歡史書的司馬光也是佩服得緊,剛好自己也要修史一書,應該頗是談得來,正好可以請教一番。

走了幾步,歐陽修倏地回頭對司馬光說道:“君實,據說你收了一個門生,還寫成了《唐詩選鑑》一書,是否?”

“這是某學生胡亂塗鴉的,若有妄言,還請永叔公見諒。”司馬光趕緊替沈歡辯解了一兩句,《唐詩選鑑》他也讀過,雖然於歐陽修身上頗多讚譽,卻也不少微詞,之前他還暗贊這個弟子持論不偏不倚,可真正面對事主,又得謙虛一下。

歐陽修呵呵笑道:“什麼見諒不見諒的,此選鑑之言倒也無差,老夫做詩,確實比唐人少了幾分骨肉,這是不容遮掩的事實!你這個門生老夫喜歡得緊,若他日有暇,老夫須見他一見!”

司馬光大喜,歐陽修文名盛傳天下,學識無雙,為人公正,隱隱有大宋第一文人之狀,又喜好提拔後進,沈歡若得他一語之贊,將會在士林中留下美名,對以後行事總有好處,連忙說道:“門生愚鈍,若得永叔公指點,也是他的福氣!”

一邊的韓琦插口道:“君實這個學生名聲亮得很呀,連老夫在相府都有一二耳聞!詩詞無雙,觀其唐鑑,見識應該也不差!君實好福氣,收到好門生。”

“正是!”歐陽修也點頭,“比老夫的曾鞏、蘇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