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不再詢問王安石,轉而問起了再座的臣子。見著了王安石,讓他在眾臣裡出過彩,他的目的也就達道了。
邇英殿本來就是用來討論的地方,但是這一刻,氣氛大是詭異,竟然一起沉默下來,大殿靜得別人地呼吸聲都聽得出來!
“怎麼都不說話了?”趙頊有點奇怪。
“咳咳!”宰相韓琦有了動作,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衣裳後,向官家作揖示禮後,才轉頭對向王安石,笑了一下,道:“介甫,你說要變風俗立法度,老夫有一個疑惑,不知該問不該問?”
“相公但說無妨!”王安石微笑著說道,從覺得奉詔起用地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如要變法,他面對的責問不會少。來邇英殿之前他已經有了大起辯駁地心理準備,對於與人辯駁,是他所長,最不怕的也是這一點。
韓琦半眯著眼睛,依然慢條斯理地道:“介甫所說的風俗是什麼,法度又是什麼,變的程度又是如何,可都有一定的標準依據?慶曆年間,範希文也要變革,我等當時也大力支援,可最後,大家都知道,他到了外邊,因為他的變法,觸及了不少人的利益,而介甫也要變法,對此可已有周全的準備?”
王安石正聲道:“只要主上聖明,持之以恆,安石相信一定能成功!”
韓琦笑了笑。不再說話。他與王安石曾經在揚州一帶共過事,對於對方的性子,也比較瞭解,他也清楚。他雖然貴為宰相,但在士林裡的名聲,如今可就遜了王安石几籌。就憑此名聲,王安石得到的支援不少。包括在座之中,也都有甘願襄助王安石地官員。既然官家滿意,諸臣又同意,他也實在沒有忤逆聖上自找沒趣的必要。側頭看見旁邊的歐陽修,滿眼盡是白髮,而他他歐陽修差不多的年紀……唉,老了,還能折騰幾年?
歐陽修也沒有多少意見,對於王安石,他也是一直舉荐居多。其他人也大多樂意看到王安石這位大才負責更多地事物。當然,除了沈歡,不過他也實在不敢在這種場合說反對王安石的話!
期間還是司馬光站起來為王安石說了好話:“陛下,王介甫之才。勝臣不知幾倍,臣願陛下能讓其擔負更大的責任!”
“這個朕自然也樂意!”趙頊笑著說道,“能看到諸位同心共力為天下出力,也是朕之宏願!”
“同心共力?”沈歡心裡苦笑,願望是美好地,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他也希望自己地到來能讓王安石與大宋的命運都發生改變,但是強大的歷史車輪是他一個人拉得動的?豈不聞妄想以個人之力去拉車的人都給車輪給碾死了麼?王安石這輛車。裝上了強悍的發動機。能把一切都給碾碎!
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還不能說。這次進講在眾人各懷心思中結束了,但是餘波還很深遠。趙頊如願了,他見著了王安石,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訊息;王安石也如願了,他也見著了官家,更是瞭解對方的意志,他地決心也更堅定了。至於其他人的態度,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從這時刻開始,只有官家趙頊與王安石是時代的主角,其他都只能輪為配角了!
“介甫先生留下,朕還有些話要你說說!”在眾人告退辭出邇英殿的時候,官家趙頊叫住了也打算出去地王安石。
“是,陛下!”王安石面色自若地面對不少神色異常的大臣的模樣。
待眾人都走了之後,趙頊從座位上走了下來,神色激動地來到恭身的王安石的身前,這一刻,他感到心情激動得難以遏制,心兒砰砰直跳得激烈,怎麼也按捺不下去。可以這樣說,王安石一直是他景仰的物件,從小時候起,他就聽說了對方不少的故事,一直想親自見上一面,但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有實現,這一次,對方不單肩負了他畢生地希望,還代表著偶像地情愫。
面對一臉清奇神色端正的王安石,趙頊一時緊張,反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怪怪地看著。
“陛下還有什麼吩咐?”王安石很奇怪官家地神色,最後只能不解地開聲。
“哦!”趙頊反應過來,“朕……有些話還想與你好好說一說!不過……”看看周圍,感覺不妥,轉而走了出去,“走,回福寧殿再說!”說完擺駕出去,一路趕往福寧殿。
王安石雖然奇怪,卻也只能一路跟往。好在兩殿之間並不是很遠,不消片刻,就進入了福寧殿,這裡是官家的寢宮,雖然豪華,氣氛卻又比邇英殿要隨意多了,沒有那份嚴肅之意。
進了書房,趙頊坐定之後,也讓王安石坐在對面,譴退了寺人之後,經過這段時間,他終於把心情平復下來,至少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