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海州你什麼都不要自作主張,否則不要怪我六親不認!”四羽雖然倔強,卻也知道父親的秉性,一曰真生與。誰也保貼一心,只能委屈地道:“父親,你該不會心軟了吧?就因為沈子賢是你的女婿,你就放他一馬,你要向他認輸了麼?”
王安石一愣,既而嘿然一笑:“認輸?哼,王某人一生還不知道“輸,字如何書寫!總之我心裡有數,自有分寸,你不要胡亂鼓搗壞我大事!”
“父親真不會心軟”王籌不信地再次問道。
“你說呢?”王安石斜眼看他。
王薯嘆道:“但願如此。”
王安石瞪他一眼,道:“你去把弗參政請過來,為父有話要與他說。
“韓子華?”王薯撇撇嘴,嘟囔不已,“連兒子都不信,偏要與一個外人親近麼?”
“你去不去!”王安石怒了。
王薯沒有辦法,就算再不情願,也只能動身出去。
兒子走後,王安石的臉一下沉了下來,心裡暗道:“元澤,為父這是為了你好。有什麼事為父來背就是了。”
一下又想起女兒那梨花帶雨不捨的模樣,他也一陣心痛,如果有得選擇,他當然不會讓女兒受到委屈。可是如今他還能回頭麼?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王安石沒得選擇。
“是的,我不能心軟,也不會心軟!”王安石臉色猙獰,緊握著拳頭。心裡紛亂得緊。
直到韓綺進來他才驚醒,強自平復心悄。招呼韓修坐下。
王薯尾隨而入,還沒坐下,王安石卻讓他出去,沒有吩咐不許進來。
王薯再次不情願而去。
坐定的韓修倒是有點緊張了。王薯去後,他肅顏問道:“介甫,找我何事?”
王安石沉吟說道:“子華,剛才王某去見沈子要了。”
韓修臉色一緊,遲疑說道:“介甫是…”
王安石說道:“談了很多。”
韓繹沉默,他知道王安石下面還有更關鍵的話。
果然,王安石沒有停頓,又道:“談到了司馬君實,也談到了我等變法之事。”
韓繹小心地問:“介甫。他,,怎麼說?”王安石苦笑一下,道:“老夫給他批得一無是處!”
“啊?”韓修吃驚不已,“他怎麼敢”他怎麼說都是你的女婿!”吃驚不假,甚至還有點佩服沈歡的狗膽,敢批評王介甫,連官家都不大敢,他”實在是強悍,岳父強悍,女婿也不遜色呀!
王安石的性格如何,相交了幾十年的韓繹怎麼會不清楚呢?不過他卻驚奇王安石竟然還坐得住,若在往常,誰敢質疑他,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韓修心思複雜,卻不敢問沈歡到底說了什麼,都說是批評了,他還問。這不是當著王安石的面打他的臉麼?
王安石卻也不避諱,詳細把之前沈歡與他的說的話都一股腦兒說了出來,末了苦笑嘆道:“子華,你說,王某是否真的不如司馬君實?”
韓修趕緊說道:“介甫說的是什麼話,如果不如,官家豈會重用你而不用他?”
“那不也是任他為相麼?”
“不過一名頭罷了,還不如介甫一參政說得準。”
王安石卻不敢自欺欺人,自嘲一笑:“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官家用我而不相我,是否也認為我不比司馬君實更適合為相?是否真如沈子賢所說,王某執拗到大多人都受不了?”
韓繹安慰說道:“介甫,你想多了。”
王安石恢復過來,道:“只是感慨一下罷了。子華莫要以為王某要向司馬君實認輸!”
韓修笑了:“這才是韓某認識的王介甫嘛!”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王安石又黯然了一會,“不過子華,這話倒也不無道理。你說我等是否該想一想要不要稍稍改變呢?”
韓修卻是神色一變:“介甫莫要真給沈子賢鼓惑。改的話,豈不是與司馬君實一樣,暫緩變法麼?這樣一來,這些年跟隨我等的干將一定會無所適從,屆時,”
後果很嚴重,是的,王安石知道韓繹要說的是什麼,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如今的朝堂不是他與司馬光兩個人的爭鬥,也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兩個派別,兩人下面都有一大批跟隨者,誰失敗了,就代表哪一方失敗,受損的人有一大批。
因此他們兩人都不肯認輸,他們不敢輸,也輸不起!
最後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王安石嘆息不已:“子華,你說當年我等要變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