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於內,使者四十餘輩,分行營幹於外。夫制置三司條例司,求利之名也;六七少年與使者四十餘輩,求利之器也。造端宏大,民實驚疑;創法新奇,吏皆惶惑。以萬乘之主而言利,以天子之宰而治財,論說百端,喧傳萬口,然而莫之顧者,徒曰:我無其事,何恤於人言。操網罟而入江湖,語人曰我非漁也,不如捐網罟而人自信。驅鷹犬而赴林藪,語人曰我非獵也,不如放鷹犬而獸自馴。故臣以為欲消讒慝而召和氣,則莫若罷條例司。“
當年韓琦等人也反對制置三司條例司權力太大,這次他們不過中樞就透過如此之多法令,讓蘇軾也甚為不滿,因此說了不少道理,就是要請官家罷免此司。還打了一個漁人地比喻,簡直有當年孟子說的那個持刀殺人卻說“非我也,刀也”的風範!
蘇軾的做文章的才華天下無雙,官家趙頊也是頗為認同的,更是喜歡讀他的文章。不過對於這點他就不同意了,不管這個制置三司條例司如何越權,卻能給他弄好好多錢財!只這點就足夠他讓王安石繼續變法下去了!
因此對於蘇軾地主張,他只是讀完就罷,並沒有做什麼決斷。皇帝的態度讓蘇軾這個知制誥不滿意,如果他是言官,早就鐵著臉面去勸諫了。拿皇帝無法,他就轉過來說王安石,對於這種不經討論就頒行法令之事,蘇軾說他“乾綱獨斷,非人臣之象”!
這下王安石決絕了,他甩手說不幹了,窩在府裡就是不這令司馬光也怒了,若是言官彈劾你,你這樣做還無可厚非,現在簡直就是在與官家使性子,也上書要官家治他的大罪。
趙頊才為難一下,王安石就上言說既然大家都不信任他,請官家允許他回老家養老!這下事情就鬧大了,王安石此舉,擺明了就是與蘇軾不死不休的局面。也給官家一個為難地選擇題——若是還想用王安石,蘇軾就走;若是用蘇軾,王安石就走!
等這些事情傳到海州的時候,沈歡大感不妙了……
近來都是讀周作人地散文,此君最擅“抄書”,就是大段大段的古文引用,這章受了他地影響。呵呵,不過這種文章讀來還是頗有情趣的,懂點古文地人去讀很有意思。大家不防讀一讀他的文章,睡前看幾篇,能有助於睡眠哦。這點與他哥哥魯迅的文章剛好相反,讀魯迅的文章估計你能激動得覺也睡不著了。呵呵。
第二百三十九章 報表
自從沈歡公佈印刷利器使得天下一些州路也辦起了雜誌與報紙之後,這個時代就有點像是進入了資訊迅猛發展的時代。 //除卻《海州日報》是他每日必看的刊物外,前些時候由司馬康等人開辦的《京城日報》也走入了他的視野,成為他必看的另一份報紙。
《京城日報》是由歐陽發等人傳過去經驗才辦起來的,因此京城那邊對海州這邊頗是看重,每期報紙才印好沒上市就快馬遣人送來幾份給歐陽發,說是資訊共享,其實不無讓他指點的意思。
《京城日報》作為記載刊登開封新聞的媒體,作為關注時事的沈歡哪有放過的道理,也成了它的忠實讀者,每期必看。到正月底的時候,京城政壇發生的大事他都從上面看到了。蘇軾與王安石的矛盾也由報紙上刊登,作為新聞。不過畢竟只是報紙,不敢多做評論,不說對錯,只將事實。
雖然只有些言片語,可沈歡卻能想象朝堂是如何的景象了。本來對於蘇軾能回京他也很高興,特別是從報紙上了解到他做上了知制誥,這可是與原來歷史大大不同的地方,本以為蘇軾的歷程有了改變,沒想到最後還是與歷史一樣,他與王安石的矛盾再也不可調才讓沈歡比別人多了一層擔在作為反王先鋒,必然讓一些有心人推上前臺去烤,而王安石的性子註定他不可能妥協,一撂擔子就是在威脅官家,讓皇帝做一個選擇。
已經可以想象趙頊會如何選擇了——隨著青苗等法的施行,財政確實一年比一年好轉,三年前還虧空一大筆,現在收支卻差不多能持平了。雖然其中也有司馬光推行免役等法的關係,可與王安石斂財的手段還是顯得慢了許多,官家看在眼裡。怎不會喜在心上。對於一心要有大作為的皇帝來說,沒有什麼比錢更重要了。有了錢,他的雄心壯志才得以體現。
在這點上,蘇軾與王安石作對,一開始就註定了失敗的境地。王安石的性子誰都瞭解,如果不給他一個交代,估計會真地甩手不幹。現在就連在京城的司馬光都為蘇軾擔憂了,不止一次讓蘇軾歇一歇,不要逼王安石太急,蘇軾性子也直。自認有理當然也不肯聽從了!
情勢危急!
沈歡也著急了,千萬不要像歷史一樣讓蘇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