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團,蒼穹如墨。
可是,今夜,卻仿似霞光回照一般。
天地一色。
天地殷紅。
戰況之慘烈,令人觸目驚心。
死屍之多,血水之濃,觸目心寒。
西北軍的無數官兵,在這一夜,成了孤魂野鬼。
郭朝陽率部血戰,卻始終難進徐州城半步,也始終難以踏近徐州西門的吊橋半步。
這麼多天都堅持下來了,都堅守下來,既然鄒永昌知道今夜有援軍相助,又豈會後退半步?
西門外,白刃戰極其慘烈,殘臂亂飛,殘腿四灑。
從軍篇 妙計退敵
血雨紛飛,屍疊如山,血流成河。
追剿賀喜所部的鐘必成騎兵團、馬鞍山騎兵團在象峰下,又遭到了丘展招部的伏擊,被迫退向徐州西門。
而丘展招還率部緊追不放。
賀喜也按凌南天的原定計策殺了一個漂亮的“回馬槍”。
兩個團的兵馬直至追到徐州西門外的白刃戰陣地前。
後來,丘展招收到了劉英發來的電報,這才退兵,重隱裡山脈之。
因疑慮重重而率部迴歸徐州城外的羅建功部,剛回到徐州西門外,尚未參戰,便又被凌霸天猛烈的炮火炸死炸傷了不少人,嚇得他及其所部兵馬,根本就不敢參戰。
“不好了,敵軍援軍來了,弟兄們,快跑啊!我們身後還有追兵啊!不得了啊,敵人援軍的炮火厲害啊!”便在此時,由西往東,馳來了洪武的俘虜兵團。
這些降兵按凌南天所授的計策,大打嘴仗,異口同聲吶喊,反反覆覆地吶喊。
聲震蒼穹,山脈回聲,震耳欲聾,於兵器碰擊聲,於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於血雨腥風之,讓正與國軍對決的西北軍聽得清清楚楚。
瞬息之間,西北軍軍心便動搖了。
有些官兵不等長官下令,便握刀而退,閃閃避避,便躍身上路,往北方向而逃。
“什麼?”正與國軍揮刀對決的郭朝陽一聽,顫聲驚問身旁的警衛員。
“不好了,敵軍援軍來了,弟兄們,快跑啊!我們身後還有追兵啊!不得了啊,敵人援軍的炮火厲害啊!”洪武的俘虜兵團又異口同聲吶喊,聲震朝野,震耳欲聾。
“撤!弟兄們,快撤!”首先動搖的便是羅建功。
此人多疑,剛才都不敢追洪武等人,此時耳膜都被快被洪武兵團的人震破了,他的膽也快要嚇破了。
他大聲吶喊,聲音惶恐,策馬就跑,瞬間便消失於夜色下。他所部的騎兵團,也尾隨而跑,揚塵而去。
“援軍到了,弟兄們,衝出城去,滅了這支匪軍!”徐州城內,於殘牆處督戰的鄒永昌剛接看過劉英發來的電報,此時見敵軍動搖了,便高聲吶喊。
他親自揮刀,率眾出城。
“殺……”
“衝啊!……”
鄒永昌親自出戰,赤膊上陣,揮刀而來,士氣大振。
由徐州城內衝出來的國軍又異口同聲吶喊,聲威大震,驚天動地。
因為憋氣多時,因為戰死了不少守城的弟兄。
現在,城內的官兵,竟然傾巢出動。
徐州城內奔出來的國軍官兵,猶如潮水一般,虎吼而來。
無數鋼刀晃動,剌刀耀眼,仿若刀山劍網。
他們欲將城外的郭朝陽所部殘餘兵馬,一網打盡。
“撤!弟兄們,快撤!”鍾必成、馬鞍山剛好敗逃而回,耳聞洪武兵團的吶喊聲,又見徐州城內奔湧而出的國軍聲威大震,不由更是害怕,急急大聲呼喊撤退。
果如凌南天所料,敵軍計程車氣大落,軍心渙散。
他們的鬥志真的就此喪失了。
而洪武的兵團,吶喊之後,又紛紛掉轉馬頭就跑,按原路方向狂奔,造成了兵敗如山倒的假象。
在這一點上,凌南天原本沒有提出來的,是洪武在策馬奔入徐州的路上,思索之後,加進去的,補棄完善了凌南天的方案。
戰況逆轉,令郭朝陽始料不及,而蔡河之死,對他打擊也是甚大。
“撤!撤!弟兄們,快撤!”郭朝陽登時如一隻洩氣的皮球,再無心與鄒永昌所部展開白刃戰了,只好高聲下令。
他率先搶來一匹戰馬,策馬而逃。
西北軍官兵,旋風般地退卻。
有計程車兵,甚至將槍械一扔,掉頭就跑,沒命似地跑。至於是否掉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