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的甚慢,沈子成卻繞了個彎子,轉到了樹林深處,對楚方玉說道:“楚姑娘,這件事我必須有言在先,你要是不願意看錦衣衛審案子,我就馬上派人送你回去。另外找一個人來,只是要你做個通譯,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
楚方玉也聽說過錦衣衛的許多酷刑,現在眼瞅著沈子成是要在外邊刑訊逼供這個日本武士。不過她對一休的印象也是極好,非常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和尚,便認真的說道:“我不怕,這裡再去找人也太麻煩了。我能忍得住!”
楚方玉很快就知道自己吹了牛,根本就忍不住,安靜祥和的安國寺樹林裡,已經變成了修羅場,人間地獄,那個倒黴的日本武士,死活不肯開口,而沈子成身邊的錦衣衛為了在同知大人,未來的錦衣衛指揮使面前露一手,各種絕活輪流用上,只看得楚方玉目瞪口呆,噁心反胃,要不是今天晚上還沒吃飯,她差點沒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夾手指,這夾法不是用鉗子去夾,而是用利劍將那武士的手指甲一道道劃開之後,一名練過指力的錦衣衛用力將他的指甲捏成粉碎。偏偏那武士的嘴巴還被堵著,想喊都喊不出來,一雙驚惶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用力捏他手指的人,身上的黑色武士服已經被汗水打溼,兩條腿癱在地上不斷顫抖,顯然是劇痛難當。
刮腿……錦衣衛手中自有鋒利的小刀,就像刮魚鱗似的,一層層沿著那個日本武士的大腿颳了下去,皮很快就被刮開,露出了裡邊血肉模糊的腿肉,看不清楚裡邊的經脈和血管,錦衣衛的緹騎們完全是憑著過去辦案的手感在刮。
“手感很重要!”沈子成嘆息道:“千萬不要割斷了他的大動脈,要是死了,你們個個都要倒黴!”
那幾個錦衣衛雖然不知道大動脈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們都是老手了,拍著胸脯叫道:“大人放心,小的手底下,從來還沒刮死過人。”
楚方玉看得俏臉煞白,只見那個日本武士用力的用腦袋撞著樹,口中嗚嗚做聲,楚方玉壯著膽子走過去,將他口中的布團扯了下來,那個日本武士有氣無力的叫道:“我說……”
既然想要開口就容易了多了,沈子成臉色冷峻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只是普通的武士,是有人給我們錢,叫我們來安國寺抓一個小和尚!”那武士的話肯定說不了這麼流利,乃是擔任翻譯官的楚方玉所說。
沈子成怒道:“接著給我刮,丫丫個呸的,想騙少爺,以為少爺不知道一休是什麼人?還裝模作樣什麼普通的武士。刮,給我往死裡刮!”
楚方玉艱難無比的把這句帶著“丫丫個呸的”話翻譯給那日本武士聽了。那傢伙馬上一臉恐懼,驚恐的叫道:“我說,我們是伊賀流的武士。是……”
他這麼一說,沈子成就明白了,這些武士,一部分是民間的武士,自己去拜師學藝,將來把一身武藝賣給帝王家的。另一部分是將軍們,貴族們挑選一些有資質的,忠心可以保證的人,送出去學武藝,回來了當做自己的心腹武士,讓他們執行一些比較秘密的任務。例如……抓一休。而今天晚上,沈子成遇到的這兩個日本武士,就是屬於後者!
“是誰要抓一休?”沈子成淡淡的問道,他的臉色已經漸漸嚴肅了起來,少了那份嬉皮笑臉的意思,讓那個日本武士更加覺得可怕。
日本武士急忙叫道:“我說了就要死……”
“你不說現在就要死!”沈子成冷冷一笑:“而且,我會保證你死的非常難看!”
那武士左右看了看,其中一個錦衣衛警惕的看著他的嘴巴,手中還有一根粗大的木棍,看樣子一旦他有咬舌自盡的念頭,那根木棍就會毫不猶豫的砸向他的嘴巴,砸落他滿嘴牙齒,砸得他哭爹喊娘。沈子成說的那句要讓他死得非常難看,絕對不是威脅的話語。現在,這位倒黴的武士就已經血肉模糊了,要是再惹惱的沈子成,把他分屍了都算是輕的。
“是……是……”或許是一直以來,伊賀流對這些武士的培養十分有效,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那個武士依然是下不了決心,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真是賤骨頭,不見棺材不掉淚!”沈子成惱火的罵了一句,對手下的緹騎叫道:“先弄他半個時辰,只要不死,隨便你們折騰!”
那幾個錦衣衛一聽沈子成的吩咐,馬上群策群力開始動手,繼續刮骨頭,繼續捏指節,繼續用鋼針去刺那個武士身上最疼的地方……玩的不亦樂乎。沈子成走到楚方玉的身邊,帶著她轉過身去,低聲說道:“真是難為你了,這些事本來就不該讓你們女孩子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