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打行只做一兩條線,比如去北平或者泉州沿線,在北平和泉州設立分局,沿途有打行的櫃檯。一來節省人手,二來熟悉了之後就可以走第三步了。”
看到吊起了眾人的胃口,沈子成悠悠的說道:“第三步就是捎……幫……帶……”
沈子成得意洋洋,這三字真訣絕對是對打行浪費人力物力的最好解決辦法。
可是他的笑容還在臉上,許長河就搖了搖頭:“子成有所不知,打行生意,一向要和貨棧、大車行合作。打行生存,武德為先,是萬萬不得自己做貨棧,與其他貨棧爭奪生意的,子成的想法是極好的,但是我們做的是打行,必須忠誠守信,保全貨物才是我們第一職責。若是按子成所說,只怕振武打行的名聲就臭了!”
許勇武、許英武兄弟看著沈子成,就像是看白痴一樣!
第五章 奇謀妙計
沈子成也翻起眼睛,反過來像看白痴似的看著許家兄弟。
許長河看沈子成的模樣,以為他著惱,又說道:“子成,你不知道這打行生意,怪不得你!”
沈子成轉過臉看著老丈人,心道:我不知道打行生意?清末大盛魁以貨棧囊括鏢局子的生意,那財源叫一個廣闊。說到底還是捎幫帶三個字運用的出神入化,加上大盛魁的掌櫃們,利用官府的資金,巧妙的進行“融資”,這才有了橫行口外的大盛魁。
當年上大學,少爺的論文寫的就是大盛魁,如今少爺只不過略施小計,反過來以大盛魁的經驗教你們賺錢,話還沒說完,你們就說不行,要不是看在是岳丈的份上,老子還不樂意說呢!
“許伯父,我還沒說完呢!這捎幫帶,並非是要跟僱主搶生意。咱們做的是打行,不是貨棧。就是瞅準季節,自己捎些貨物上去,清明雨前,南方茶葉在北方賣的那叫一個火爆,這時走北平線的夥計,捎帶些茶葉上去販賣,不算搶生意吧?北方騾馬,到了秋肥之時,咱們捎回些,販賣出去,起碼翻得一倍利潤。可是咱們不開啟旗號做某一行的生意,無論如何也算不得貨棧!”
沈子成說的可是明清數百年來,走鏢人集下的經驗,叫許長河和兩個兒子頓時聽得呆住了。
沈子成面有得色,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這捎幫帶,講究的便是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廉,人廉我走。”
這十六字口訣,可是現代企業界的經營原則,沈子成脫口而出,讓許長河刮目相看。
沈子成接著說道:“以打行的力量,例如絲綢旺季,集合大批商家,組成大隊,一起北上。一則避免商家之間互相壓價,是為了他們著想。二來,節省了打行人手,沿途大隊人馬一起走,也更加安全,如此一來,用走兩趟鏢的人手起碼可以護得四五趟鏢。此外,商家走鏢,都要給打行押金,咱們不用自己本錢,就拿這些押金做文章,走一趟鏢,用押金帶兩次貨,起碼翻得三倍押金的利潤。”
“打行跟騾馬車行是鐵關係,既然如此,老爺子不妨咬咬牙,出錢讓那些受了傷,上了歲數的武師在北道開騾馬行。許伯父可以讓他們自立門戶,也可以讓他們附在櫃上。習武之人講究信義,這些騾馬行,大車行今後和老爺子就是唇齒相依,這其中好處,不消小侄多說了吧?”
沈子成這番話要是放在三百年後來說,是一點也不驚人。可是現在就連正規的鏢局子還沒形成呢,只是剛剛出現用自家武藝替人看家護院,運送貨物的“打行”。這番理論就相當精闢了,這一連串的話語將許長河驚得目瞪口呆。
許家三兄妹的目光都鎖在沈子成的身上,天哪!這是那個成天不務正業的花花太歲?
許芝蘭別有一番心思,她也知道許長河把她嫁給沈子成做妾室的用意,如今沈家一倒,許家也好景不長。看著許長河愁眉不展,鬢角上的白髮又添了不少,許芝蘭也是心酸無比。沒想到,她的這位敗家子郎君,一語驚醒夢中人,簡直是給“振武打行”指了條明路出來。只要不是蠢材,按照沈子成說的方法來做,都能賺錢。
許芝蘭一雙美目溜溜的在沈子成身上轉了個圈,心中暗忖,這個相公雖然過去是頑劣了些,但始終是聰明過人,要是將來能定下心來,苦讀詩書,未嘗不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沈家如今樹倒猢猻散,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這個丈夫了。
許長河忍不住拍起手來:“子成,真沒想到啊!”
沈子成嘿嘿一笑,那是當然,後世鏢局摸索了幾百年的經驗,要是老爺子能一下就想到,那才是奇怪呢!
“來來來,你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