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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繼榮道:“沐家守衛森嚴,闖入他家行刺不大可能成功,在大街上也不好,無論成功與否,都會造成很壞的影響。根據‘菊花’小姐提供的情報,這幾天他的戀人羅顯紫情緒低落,每天去聖瑪麗孤兒院都是由沐澗泉親自接送,跟著去的保鏢就兩三個。我們最好選擇在夜幕前,潛入孤兒院下手。”幾個人都一致贊同他的觀點。
下午四五點鐘,沈學華和幾名行動特工便分散在聖瑪麗孤兒院附近觀察地形。
黃昏時分,一輛豪華的羅爾斯轎車開進了孤兒院。沈學華看清楚了沐澗泉和兩名保鏢坐在裡面,幾名特工交換了眼色,都伸手握緊了衣服裡的手槍,向大門口靠近。
幾人一直等到夜幕籠罩著大地,仍不見車開出,聚在一起低聲商議一陣,決定衝進去行刺。幾名特工迅速翻進院牆,見一幢大樓的三樓上亮著燈,幾人交替掩護著穿過花木山石,靠近了大樓。沈學華用刀具劃破了底樓窗戶的玻璃,幾人先後跳了進去,正準備摸索著尋找樓梯向亮著燈的二樓靠近。突然間,房間裡的電燈明亮。幾人驚慌失措,卻見屋裡早已站滿了端著卡賓槍的沐家保鏢,槍口都對準了自己。
沐澗泉與羅顯紫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搭在羅顯紫肩上,一隻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道:“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沈學華等人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槍,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他心念電轉:“我們這次行動是絕密的,他怎麼可能事先有防備?難道我們內部有敵特?”嘴上說道:“沐澗泉,你這漢奸賣國賊,我們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羅顯紫道:“你們誤會澗泉了,他是天下最好的好人。他做了那麼多的善事,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他是個很愛國愛民的好人,你們怎麼能說他是漢奸賣國賊呢?”沈學華怒道:“你這種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我們沒有必要聽你那些胡言亂語,要殺便殺,不成功,便成仁。不過告訴你,你們遲早會死在我們人的手上的!”
沐澗泉嘆道:“顯紫,看來除了你,沒有人能理解我,本來看在你的情分上,我打算放了他們。可現在你也聽見了,我不得不做出令我們都難過的決定。”又向保鏢道,“這裡是孤兒院,我不想這裡染上血腥。把他們拉出去,裝進麻袋,扔到江裡餵魚。”眾保鏢道:“是!”立即便將幾人押了出去。
七月二十二日,今村秀子進入宮本太郎的密議室,道:“中佐閣下,沐澗泉得到我們提供的情報後,已經將行刺他的軍統特工全部生擒,並且裝進麻袋扔進海里了。”澤田櫻子道:“經過我們的試探和軍統對他的行刺,足以證明他不是軍統的人。但還需要試探一下他與共黨是否有關,有一個叫陳婧的女共產黨員是他的初戀情人,我們就用這個女人來試探他。”
宮本太郎心中奇怪:“投靠我們的人那麼多,澤田中尉為何唯獨對這沐澗泉如此感興趣?何況,其他那些人背景更復雜,那才有必要考察,一時間也沒工夫去做。而沐澗泉剛剛回上海,完全是一個貪名好色的小人,她卻那麼在乎他的真實背景,這其中難道有什麼原因?”但他卻絲毫不露於色,點頭贊同她的意見,道:“有道理,那這件事就由你去辦好了。”
澤田櫻子道:“哈依!”
澤田櫻子剛一離開,今村秀子便道:“中佐,有一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宮本太郎道:“我們又不是外人,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講的嗎?身為軍人,說話怎麼能婆婆媽媽的。”今村秀子道:“是,我覺得澤田中尉對沐澗泉似乎重視得太過了,那小子只是無數投靠我們的人當中的一個,當時我們用軍統的‘梅花’不過是想斷了張嘯林的後路,順便試探一下沐澗泉,現在又何必去抓共黨的人來試探他?難不成我們還得再去抓箇中統的人來試探他沐澗泉是不是中統的人?澤田中尉並非不明白這些道理,我懷疑她另有目的,她是不是愛上那小子了?”宮本太郎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學生,從現在起你要嚴密監視澤田中尉。”今村秀子道:“哈依!”
宮本太郎嘆道:“看來在我們內部也隱藏著太多謎了。”
在南京路萬卷書店的地下密室裡,剛從沐澗泉那裡回來的陳婧悽然道:“他變了,他以前是那麼單純、善良,現在竟然變得那麼複雜、兇殘。他把軍統行刺他的人全部裝進麻袋扔進海里了。無論我怎樣勸他和日本人斷絕關係他都不聽,還說如果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同樣會殺了我。他為什麼會這樣?”
李大虎道:“陳姐,他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難過,幸好當年你有先見之明,及時離開了他。”王玲白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閉上你的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