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會兒,歇會兒……”
“團長,咱們現在很危險,俺不敢歇!再堅持堅持!”李二牛的腳步一點沒停。
“你知道你這是在往哪兒走嗎?”康團長趴在他背上問。
“不知道!”李二牛揹著團長吭哧吭哧地跑著。
“那你走這麼起勁幹什麼?”康團長苦笑。
“俺估摸著,仗打起來了,這一片都危險,俺帶你回老家!”李二牛停了一下。
“什麼?!”康團長差點兒暈過去。
“對啊,團長,俺帶你回老家!俺那兒是老區!你帶俺們打游擊去!俺老家不遠,就離這兒二百里地吧!”
“你知道不知道這是演習啊?!”康團長快要崩潰了。
“演習?啥是演習?俺不知道。俺就知道你是俺的團長,俺就是死,也不能讓你被敵人抓去!”康團長哭笑不得,但還是很感動:“這個兵!這個兵,你叫什麼?”
“俺叫李二牛!”
“好,好!李二牛,你是個好兵!但是我不能跟你回老家去!”康團長一臉正經。
“為啥?”李二牛停住腳。
“咱們團還有部隊,需要我帶呢!”
“哦,對!咱們團還有上千兄弟呢!對對對,找部隊去!”
康團長趴在他背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團長,可咱咋找部隊啊?”李二牛問。
“你放下我,我有辦法!”
李二牛把團長放下,康團長靠著樹坐下,哭笑不得,指著李二牛的鼻子:“你小子!你小子……”李二牛很警覺地持槍觀察著四周。
山路上,火焰還在燃燒。直升機在附近的空地上降落,龔箭帶著戰士們飛奔過來,看著燃燒的汽油桶,怒吼:“這是搞什麼啊?玩大了吧!你們差點兒把我們團長的車給炸了!我們團長呢?人要是出了事,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兩個被俘的藍軍特種兵坐在地上,不吭聲,警衛們看著他們。
“上尉,是你們的兵玩大了。車不是我們炸的。”一名藍軍說。
“怎麼回事?”龔箭問。
“是你們的兵引爆了車,然後揹著你們團長跑了。”
“不是你們的無人機炸的?”
“那邊路上的洞是我們炸的,但我們怎麼可能對著自己的部隊發射導彈呢?”另一個藍軍說。
老黑轉頭問警通連長:“誰把團長背跑了?”警通連長一臉苦相:“不是我們警通連的。那個兵我們沒見過,好像是你們連的吧!”
“我們連的?”老黑一愣,“我們連的都在車上呢!”
“臂章是神槍手四連的。”警通連長說,“還喊著讓我們掩護,就把汽油箱給炸了,團長也被他給背跑了。”
“李二牛!”何晨光恍然大悟。
龔箭和老黑看他,何晨光肯定地說:“李二牛幹得出來這事兒!他一定以為是真的打仗了!他不知道是演習!”龔箭看著群山,無奈:“現在怎麼辦?我們去哪兒找團長?”
“這個李二牛……”老黑哭笑不得,“藍軍特種部隊沒砍成我們的頭兒,他卻把我們的頭兒背跑了!”
“你們應該感謝那個兵。如果不是他,我們不會輸的,這次斬首行動肯定成功!”一名被俘的藍軍特種兵說。
“軍犬呢?”龔箭問。
“在後面車裡呢!”警通連長一指後面。
“趕緊地,放狗找人!這鬼林子,撒一個集團軍進去也沒戲!”
正說著,六連的車隊也到了。彭連長走下車,傻眼了:“這車是怎麼回事?誰幹的?”龔箭苦笑:“現在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我們連那個李二牛把團長給揹走了,咱們兩個連的尖刀排要進山去找。”
“怎麼回事?”王豔兵悄聲問何晨光。何晨光苦笑:“二牛發飆了。”王豔兵看著燃燒的火焰:“這傢伙,平時蔫不拉幾的,要搞就搞大的啊!”何晨光低聲說:“還好團長坐的不是直升機,不然他敢把直升機給燒了。”
“咱們分成兩路,扇形搜尋,中間保持間隔一公里。”龔箭指著地圖,“軍犬引導,電臺聯絡,爭取在天黑之前找到團長,不然就麻煩了。天黑以後,這一帶有野獸出沒。李二牛在山裡估計也找不準方向,萬一迷路可不得了。”
“好,就這麼辦!”彭連長說。
“你們連的王豔兵跟李二牛熟悉,如果找到了,讓他喊話。”龔箭說。
“他還能攻擊我們不成?”彭連長說。
“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