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發狂的衝動。
他好恨,恨自己怎麼能夠如此的麻痺大意,居然沒有發覺背後的危險,害得她居然為了自己而中了這劇毒無比的毒,他怎麼能不自責,怎麼能不懊惱!
“熊少俠!等等!如果不把鬼母地蛛的內膽剖出來,上官小姐豈不是白白中了毒!”
宋規臻大聲喊住他,蘇栩落也連連稱是,趕緊蹲下來,用劍尖挑破其中一隻鬼母地蛛的腹部,果然在裡面找到一枚烏溜溜圓潤潤,大小如鵝蛋那麼大的內膽,比之前的赤霄水雕的內膽還大了好幾倍不止。
她扯下一片裙裾,包裹住雙手,將它撿拾起來,兜在裙襬上。
“我沒事,宋少爺說得對,要是空手而歸,我豈不是白捱了這一下子?”
上官嵐被熊琱抱在懷中,她伸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輕聲說道。
話雖如此,但她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眼前好像多了無數只色彩斑斕,不停飛舞的小蟲,它們上下翻飛,亂花迷眼一般,讓她的視線漸漸地變得模糊不清。而且,她的嘴唇似乎也開始麻痺了起來,令她在說話的時候,兩片嘴唇開始不受控制。
聞言,熊琱只好抱著上官嵐,靜靜地等待著宋規臻和蘇栩落手腳麻利地將七枚內膽全都蒐羅完畢。
“走,我在前面開路,你小心腳下。”
宋規臻低頭瞥了一眼熊琱懷中的上官嵐,暗道不好,只見她已經闔上了雙眼,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也帶了一抹妖冶的深紫色。他立即知道她中毒不輕,事不宜遲,再不能耽擱,於是甘心情願地舉著火把,在前方領路。
蘇栩落也繃緊了一張嬌俏的小臉,她一手兜著內膽,一手提著鳳翎劍,跟在熊琱身後,小心提防著斷後,以免再遇上其他的鬼母地蛛。
幸好,一路上,他們再也沒有遇到出來覓食的其他鬼母地蛛,或許是被其他試煉者擊殺,或許是它們也感知到了危險,於是躲藏著不敢出來。
三人加快腳步,沿著來時的路,迅速朝著出塵谷的議事廳方向狂奔而去。
——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每隔一段時間,巨大而精緻的玲瓏畫屏上,那若干個金光燦燦的“戰”字,就會有一個,或者是幾個,顏色黯淡下去。
那意味著,對應的試煉者已經失敗,被鬼母地蛛襲擊,或死或傷。
因為早在試煉之前,眾人已經親筆簽下了生死文書,所以,無論在試煉中是死或是傷,對此,出塵谷和上官家,無需負起任何的責任。
端坐在主位的上官拓拿起侍女送上來的一杯參茶,剛掀起茶蓋,輕輕吹了吹,就聽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趙之謙忽然顫聲道:“谷主,谷主……”
他不悅地皺眉,放下茶杯,輕聲道:“怎麼了?何故驚慌?”
趙之謙俯身,壓低聲音道回答道:“九小姐,九小姐怕是出事了……”
上官拓立即大驚,手一顫,竟將剛放下的茶杯拂落到了地上,上好的白瓷杯頓時摔得四分五裂,碎片四濺。
他比誰都清楚,現在這個“上官嵐”的真實身份。
若長公主真的出事,莫說是出塵谷,怕是整個武林都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後果簡直不敢設想!
上官拓顫抖著,伸手讓趙之謙攙扶著自己,親自走到了玲瓏畫屏前細看。
果然,“上官嵐”三個字上面的“戰”字已經變得晦暗不堪,近似於透明色,不復之前的金燦燦亮閃閃。
“之前舒大小姐亦是如此,她被鬼母地蛛咬了一口,加上前一天已經受了重傷,所以……”
趙之謙搖了搖頭,眼中也流露出一絲遺憾。
舒大小姐在半個時辰前被出塵谷中的家丁抬了回來,雖然及時服下了解毒藥丸,但失血過多,還是沒能挺過來,香消玉殞。
聽他這麼一說,上官拓的雙手顫抖得更加厲害。
趙之謙並不知其中隱情,只當他是愛女心切,連忙將他攙扶回座位,又連忙叫人再端來一杯茶,把腳下的狼藉趕快收拾了。
這邊,趙之謙正安慰著上官拓,那邊,看時辰越來越近,幾位上官家的少爺們紛紛也趕往議事廳,檢視結果。
有了玲瓏畫屏,孰生孰死,一目瞭然。
上官卿扇不離手,快步上前,眯著眼睛在畫屏上找到了蘇栩落的名字,見她頭頂的金色大字熠熠生光,他頓時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輕哼了一聲,退到一旁。
上官誠慢悠悠踱步進門,落在了最後面。幾個兄弟之中,他今天看起來最為沉穩,其實,是因為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