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趙岑你這個畜生……別碰我……唔……采薇,我要喝水……”
朦朧中,上官嵐忘記了自己此刻身處在出塵谷,而她的身份是上官拓的女兒,並不是那個失寵的冷宮公主。她因為口渴難忍,所以不自覺地喊著大宮女采薇的名字,想要讓她來伺候自己。
剛幫她摘除了鞋襪以及外衫,正在幫她蓋被子的熊琱,則被她錯當成了是要對她動手動腳的太子趙岑。
熊琱一愣,他沒有十分聽清楚,不知道上官嵐口中喊的是誰。
好像,是個男人的名字,她說不要碰她,還要喝水。
眉頭狠狠地皺了皺,熊琱雖然弄不清楚上官嵐說的人究竟是誰,但是,從她的口中竟然出現了其他男人,這一點,令他極為不爽。
他們每天朝夕相對,怎麼還會有其他的男人趁虛而入?抑或是,那人認識她在先,是她的青梅竹馬不成?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有私定終身,那個男人現在在哪裡?
一連串的問題,剎那間湧上了熊琱的心頭,令他百轉千回,心頭很不是滋味兒。
都說酒醉吐真言,那她現在十分明顯是喝醉了。
所以,熊琱想了想,忍不住小聲對她試探道:“你在喊誰?你在說我嗎?我只是幫你把鞋子脫了,想讓你睡得舒服一些……”
他解釋的話語似乎並不起任何的作用,只見上官嵐緊緊地閉著眼睛,一臉嫌惡,雖然醉得不輕,她卻依舊用雙臂遮擋著自己的胸前,呈現出防備的姿勢來。
“滾開,滾開……趙岑,你……就是個畜生……不要過來……”
她細語呢喃,額頭上浮現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睫毛也在不停地顫動著,好像十分的恐懼。
熊琱這次依舊沒能聽清她口中的名字,但卻看出了上官嵐此刻的恐懼。
他有些懵了,看來,在她的身上,有著太多自己還不知道的秘密。
熊琱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去招呼人拿來溫熱的解酒茶。
茶水送到,他親自餵了上官嵐喝掉一杯茶,希望酒醉的她能夠好受一些。
之後,依舊不放心離開的熊琱坐在她的床腳下,靠著牆壁,呆呆地坐了下來。他並非魯莽之人,知道女子名節的重要性,所以喚來之前那兩個婢女,就叫她們也守在外間,等待著隨時召喚。
天快亮的時候,床上傳來輕微的響聲。
正坐在地上打瞌睡的熊琱猛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看向床上的上官嵐,啞聲問道:“你怎麼樣?頭疼嗎?”
她掙扎著坐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倒還完整,上官嵐鬆口氣,搖了搖頭。
“你等著,我給你倒水。”
熊琱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臉頰,快步走到桌邊,伸手摸了一下茶壺,裡面的茶水還是熱的,他倒了大半杯,小心地送到上官嵐的嘴邊。
她乖順地張開嘴,就著他的手,把一杯解酒茶喝了下去,喉嚨裡果然舒服多了,不再緊緊黏黏的。
“坐過來一些吧,地上很涼。”
上官嵐輕輕抬起秀眉,定定地看著熊琱剛才坐著的地方,片刻後,她輕聲如是說道。
自己昨晚喝醉了,應該又是他照顧了一整夜,這份心意,卻也難得。
如果沒有他,或許,自己死在這房裡也沒人敢進來看一看吧,畢竟出塵谷內的人,根本沒有一個是真心關心她。
熊琱猶豫了一下,挨著上官嵐的腿邊坐下來了。
“昨天……是我不好,我……”
他猶豫不決,到底是男人,道歉的話語總是很難說出口,總覺得好像難以啟齒似的。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是嫌我逼著上官谷主殺了他的結髮夫人,覺得我這個人冷血無情。不過,這些年來,除我之外,上官家的後代全都是她一人所生,她手上沾染的血腥可不比我少,只比我多。那幾個小妾,為什麼生不出孩子?你可知道?”
上官嵐陣陣冷笑,咬著嘴唇,把劉氏這些年來做的,讓上官拓所有的姬妾早產小產的那些事情一一告訴給熊琱。
不僅如此,她還殺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生下了孩子的情敵。
聽到這些不為人知的真相,熊琱又是驚詫,又是扼腕,他從來不知道,女人們之間的戰爭也是如此血淋淋的,他忍不住一陣咂舌,連道不可思議。
“這有什麼,女人之間一向不少鮮血和計謀,或許不比男人們的真刀真槍,但是流血死亡一個不少。”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