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的歷史長河之中,算上這次,一共也只有三次而已。
第一次,是出現在五百年前的大魔頭九命星君的身上,傳說九命星君自幼多病,孱弱不堪,後自願上山修行。無意間經高人指點,他發現自己的體內居然有奇石護身,遂日夜修煉,最後卻不慎墮入魔道,殺人如麻,靠生吃人心來養護修為。
第二次,便是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將軍,他憑藉這枚嗜魂空冥石,一舉到達了羽化境,佔據了成神榜上的一席之地,而且其保家衛國,快意恩仇的心志,也是武林中眾人效仿學習的典範。
第三次,也就是這一次,這亦正亦邪的奇石,居然出現在了熊琱的體內,怎不令人驚愕!
“難道,這塊石頭,真的有這麼稀罕嗎?”
將上官拓的反應盡數收納在眼中,又見上官嵐久久不言,熊琱遲疑地挑挑眉,面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很清楚。
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小,忽然有了至寶,對於本人來說,或許也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畢竟,貪婪的是人心,他如果不能做到捍衛自己的寶藏,那麼對於別人來說,他只是一個被掠奪者而已。
“是。”
上官嵐言簡意賅,一個字就證實了熊琱的猜測。
想了想,她又微微頷首道:“而且,如果有人真的想要搶走它,也並不如何吃力。只要將你殺掉,在你尚未嚥氣的時候,剖出這塊嗜魂空冥石便可。”
她的話令熊琱頓時感到冷汗涔涔,汗如雨下。
這……這也可怕了!
放眼整個武林,別說是高手中的高手,就連一般的武林中人,若想撂倒自己,都非難事。要是真的被人制服,活剖出奇石,自己豈不是當場喪命!
“所以我說,我必須跟著你才行。不過你也無需太過惶恐,該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世間萬物皆是如此。想當年,多少所謂的正派人士合力圍攻九命星君,名義上是剿除魔頭,實際上還不是覬覦他身上的寶物?”
“嗤!”
說到這裡,上官嵐鄙夷地冷笑出聲,想起野史上記載的那些故事,不禁更加鄙薄那些自詡的名門正派。
“此話不假,雖然嗜魂空冥石人人覬覦,都想得到,不過,只要熊少俠你能夠儘快將其煉化,讓它逐漸融入到你的血脈之中,就算是殺了你,那人也奪不走這寶物。或者說,奪到手也沒有意義,再者,等你煉化了嗜魂空冥石,放眼武林,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殺得了你。”
上官拓的臉上已經恢復了正色,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口中篤定地說道。
聞言,熊琱才終於稍稍鎮定了下來,看向上官嵐。
“如是說來,我必須馬上煉化它,否則,不僅自身難保,說不定還會牽連於你。在我能夠自保和保護你之前,我一定不能被人知道這塊嗜魂空冥石的存在!”
他握了握拳頭,面色凝重。
上官嵐笑著搖搖頭,覺得熊琱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煉化嗜魂空冥石,不僅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更重要的是,要看人與物之間的因緣造化。此物之所以被稱作是寶物,除了它能令習武之人擁有源源不斷的真氣之外,更重要的是,它具有自己的靈識,不是一個無生命的死物。
當它想要覺醒的時候,其強大的力量任何人都壓制不住,而當它對於寄主的身體和思想存有不滿的時候,即便用外力強制性地催育,它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而這個最為重要的契機何時到來,無人知曉。
每一塊嗜魂空冥石都各有不同,比如,九命星君十五歲即揚名武林,年少成名,而威武大將軍則是大器晚成,五十歲知天命之年才躋身神位。
不知道熊琱體內的這一塊,何時何地會迸發實力。
“好,行走江湖,不知深淺總歸是要喪命的,還是低調一些為妙。”
上官嵐暫時不欲多說,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她不想說的太多,反而會造成熊琱的困擾,令他產生迷茫的心理。
她看看窗外的圓月,輕輕起身,踱步到窗前,伸手徹底將小窗推開。
一股淒冷的氣息吹進來,伴著淡淡月光。
整個出塵谷懸掛著各式各樣的花燈,照得連房前屋後的皚皚白雪地上都呈現出五彩的顏色,煞是好看。
“月圓,人卻難團圓,此乃人生一大憾事。”
上官嵐發出幽幽的一聲嘆息,精緻的眉頭微微蹙起,中間凝了一抹愁緒。
在宮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