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拂袖子,羋閒鶴揚起下頜毫不示弱,“三少爺這是什麼話,自古夫君照料妻子便是天經地義,無論是王子還是平民,你說呢?”
他故意將“妻子”兩個字咬重,果然引起鬱驍的一臉怒氣。
兩個人還要再鬥上幾輪,車簾一動,鬱騏探出頭來,掩飾不住的焦慮。
“還有完沒完?你們快去前面問問,那臭道士要把我們到底帶到哪裡?”
三個人,都被強制服下一顆藥丸,被脅迫一同前往西域,那數十年前的神教宮。
男人站在隊伍的最前端,手搭在眼前,向遠處凝望。
“司命,還有幾天路程?”
雲翳沉聲問向身邊的大護法,面色有些凝重焦急。
小仙女怕是熬不住這冰天雪地的漫天風沙,他隱隱擔憂,怕是到不了神宮,她就要枯萎。
“回少主,若是天公作美,還有三天,差不多就到了。”
司命躍下馬,手指在口中沾了些唾液,然後比在風中,辨識著風向和距離。
“唔,三天……”
剛要說話,一陣朔風獵獵,揚起漫天黃沙,吹得男人睜不開眼睛。
第224章 遠赴西域做藥鼎
風沙呼嘯過耳,彷佛是那無數死在沙漠中的幽靈不甘地嘶吼著。
風停下的時候,司命已經返回來,牽了一匹駱駝前來,手中還端著個有裂口的陶碗。
“給她喝血吧,不然熬不住的,就算是熬到了,也是一把骨頭,挺不住的。”
司命跪下,高舉起手中的碗。
對於教中人來說,駱駝是神聖的生靈,它能帶領迷途的旅人走向綠洲,負重託運,穿越沙漠,故而一向有著極高的地位。
雲翳有些意外,他一向是認為,這個司命是極其厭惡步蓮華的。
果然,似乎看出他所思所想,司命低頭道:“屬下只是在乎少主,如今她既然有幸成為少主的‘藥鼎’,一定要助少主練就神功,是以司命現在看待那女子的命,比自己的更要精貴!”
略一沉吟,雲翳下馬,接過碗,從腰間拔出一柄小巧的彎刀,刀鞘上佈滿星羅棋佈的大小不一的寶石——
那是他狂傲一世的父親留下的為數不多的遺物之一。
他一把拉過駱駝脖子上的籠頭,溫柔地撫摩著這個溫良的畜生,忽然猛地一刀刺入它的頸下,另一隻手飛快地將破口的陶碗抵上傷處,接起溫熱的血來。
這駱駝果然是通人性,雖然痛得嘶鳴一聲,巨大的蹄子也不斷地翻騰起地上的黃沙,然而還是眨著有長長睫毛的圓眼睛,一動不動。
滿滿一碗血,兀自冒著熱氣,雲翳將刀在嘴邊舔了幾下,收回腰間,捧著碗向後面的馬車走去。
聞著那腥氣沖天的味道,車前的三個男人都一時愣住。
“這要給誰喝?”
羋閒鶴皺眉,他對血的味道很敏感,抽動幾下鼻子,聞出是駱駝的鮮血。
一撩下襬,腳下一點,雲翳上了馬車,一撩簾子,只見不大的車廂裡,步蓮華身上圍著皮襖,包著厚厚的被褥,小臉蠟黃,還在昏睡。
一回頭,“她睡了多久了?”
鬱騏看看天色,也跟著擔憂起來,“快三個時辰了,東西也沒吃……”
臉色更加難看,雲翳鑽進車裡,一手將步蓮華上半身撐起來,坐在她身後叫她靠著。
盛著血的碗放到她唇邊,她似乎也被那強烈的羶腥刺激到,閉著眼歪歪腦袋,還是沒醒。
雲翳原本冷硬的線條忽然柔和下來,又恢復了曾經的那種溫柔,他輕輕托起步蓮華的下頜,低聲哄勸道:“乖,小仙女,喝下去……”
等了好久,女子依舊皺緊眉頭,不肯張嘴。
他端著碗的手都有些抖了,手繞到她的嘴上,一用力,捏開了她的牙關。
碗口湊上唇,他就這麼灌了進去。
“唔……咳咳……”
睡夢中的步蓮華似乎被溫熱腥羶的液體給嗆到,滿口都是粘稠的腥,來不及睜開眼看看身邊究竟是誰,她就被嗆得咳起來。
一邊是掙扎,一邊是強喂,不多時,一碗血也灌進去了七七八八。
只是有不少血滴,落在二人的衣服上,星星點點,宛若梅花。
“這是什麼?”
驚駭地用手掐住自己的喉嚨,那味道嚇死她了,她以為自己成了茹毛飲血的野人,睜著驚恐的眼睛瞪著雲翳。
雲翳看著那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