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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雖是坐北朝南的方向,但除了北面一間正屋,東面一間廚房,西南角上一口井,這院裡就再尋不到其他了。

不,還是有東西,髒兮兮的雪掃出來歸到了牆角。

蘇可跟著田太姨娘進了正屋,小小的一間四方廳,八仙桌已經掉了漆,茶盤裡一柄套著棉套的茶壺,三個倒扣的茶盞。田太姨娘掀了東里間的棉門簾子,蘇可趕緊跟過去。裡間仍舊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張架子床,臨窗砌了大炕,幾件箱籠,除此之外只剩屋子當中的那個炭盆了。

田太姨娘從架子床的床底下掏了個籃子出來,裡面兩個酒甕,一個儲存完好,一個的封口有動過的痕跡。

撒謊要撒得圓滿,蘇可本就不想將來過小院的事說出去,那麼梅子酒就肯定要抱個整壇的出去,這才好說是樹根底下挖出來的。可田太姨娘不知怎麼又魔怔了,死活不肯給,只願意將那半罈子開過封的給蘇可。

蘇可好說歹說,田太姨娘都不答應。啞婆子就站在門邊,只是冷眼瞧著,不肯幫忙。

無奈下,蘇可只能用搶的了。但她忘了田太姨娘糊塗起來的時候力氣都多大。這猛然間的一推,蘇可直接撞在了床架子上,身子一歪又摔在了床邊。

肋骨磕得生疼,蘇可嘶嘶抽氣,可是一抬眼,床頭的角落裡放著一盞精緻的宮燈。四面圖案只看得見兩個,一個畫著美人垂頭繡花,一個畫著美人帶兩個小娃娃在放風箏。

蘇可猛然回頭,質問的話已到了嘴邊,可是看到斑駁牆面前抱著整壇酒、戰戰兢兢的田太姨娘,蘇可的話又哽在了喉頭。

田太姨娘小聲道:“就剩這麼一罈了,要等到五少爺成親的時候才能開。”

蘇可卸了勁兒,在腳踏上陳坐了片刻,抱著那大半壇酒起了身。

“那我就抱這個走吧,倘若有剩,我再拿回來。”蘇可見田太姨娘點頭,目光中似有期盼,蘇可也就放下心來。預備要走,蘇可靈機一動,突然問道:“姨娘有沒有什麼話讓我帶給侯爺?”

田太姨娘笑著上前兩步,“告訴侯爺,讓五少爺娶個自己喜歡的,別逼他。”

或許是現在的身份頗為尷尬,蘇可聽了這話,臉上不覺紅了紅。支吾著嗯了一聲,抱著酒罈出了屋子。剛走到院裡,院門忽然一推,走進來一個通身素淨的丫頭,二十歲不到的年紀,五官清秀,只是目光太厲害了些。

“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這聲音甚是耳熟,蘇可回想的須臾,田太姨娘和啞婆子一前一後出來。啞婆子用手比劃著,田太姨娘卻眉開眼笑的跟那丫頭解釋梅子酒的事。

“……我還怕是什麼別的人,原是侯爺派她過來的。”最後這句成了畫龍點睛之筆。

丫頭咬著下嘴唇,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恨恨地對蘇可道:“既是拿了酒,姑娘就趕緊走吧。”說得很不客氣。

蘇可終於想起她是誰,定睛看了她兩眼,笑笑從她身邊而過。

丫頭沒有好氣,蘇可前腳踏出小院,後腳就要將院門關上。蘇可抬手擋了一下,隔著巴掌大的門縫,蘇可肅了臉,道:“那日在積舊庫房門口,來尋太姨娘的人是你吧?”

丫頭瞪了眼,臉瞬間又黑了幾分,“那茄子裡的紙條是不是你?”她說著又看向蘇可懷裡的酒罈,“今天來要酒是不是也故意的?”

她問她也問,兩人都沒有回答,卻跟回答了沒有區別。

“別來招惹我們。”說完這句,丫頭砰的關上了門。

蘇可呼了兩口氣,心裡說不出的煩悶,總覺得有些事已經呼之欲出,卻又差了點兒。她這方面向來敏感,不知是忽略了什麼,好像整件事就隔著層窗戶紙,但怎麼都捅不破。

從梅林穿出去,蘇可對著半罈子酒琢磨了半天,蹲下身抓了幾把土抹在罈子外沿和封口的油紙上。又琢磨了下,索性掀開油紙,往身上淋了一點,然後用鐵鍁小心翼翼地給酒罈敲了幾道縫出來。

剛弄利索,那看守后角門的牛婆子神出鬼沒地出現了。

“真讓姑娘挖著了啊。”

蘇可抱著酒罈,裝出美滋滋的笑意來,“合著該我走運了。等我得了老夫人的賞錢,回來請媽媽喝酒。”

牛婆子嘴上說不用,神色間卻露出幾分理所應當。

蘇可沒上心,寒暄兩句趕緊抱著開裂的酒罈回了擷香居。

許媽媽沒料著蘇可這樣神速,開了油紙封聞了聞,臉上高興極了,“頭回見你就知道你是個能幹的,瞧這身上髒的,快回你舅母家洗洗,順便歇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