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錦繡啐她一口,雙手麻利地把屋子收拾好:“走吧,我們上去了,只怕昨晚守夜的,也要回來了。”
兩人出了屋子,和旁邊屋子內走出的同伴們一起往前面去。一走出院子,眾人就放輕了腳步,面上神色也收起來,腳步輕盈而快速地往寧王妃寢殿走去。
寧王妃寢殿內已經亮起了燈,昨夜上夜的丫鬟宦官們,正端著熱水走進,這是寧王妃已經起來,眾人在服侍她梳洗。一梳洗完,就是錦繡她們替代上夜的服侍王妃用早膳。錦繡和同伴們走到寢殿外,昨夜帶著眾人上夜的林嬤嬤瞧見錦繡她們過來,對她們點一點頭,另一邊帶領錦繡她們的朱嬤嬤也走過來。
兩邊嬤嬤相見,彼此問候幾句,朱嬤嬤已經問王妃昨夜睡的可好?
林嬤嬤皺眉嘆氣:“哎,昨夜王妃醒來兩次,說夢見世子妃了,不過……”林嬤嬤故意頓了頓才對朱嬤嬤道:“你也不必擔心,今兒大哥要回來了,而且昨兒京城來了信,只怕又要廣選淑女,為大哥擇繼妃,也為二哥三哥,選郡王妃。”
寧王府的稱呼和民間類似,眾人稱呼小主人都為姐,哥。朱嬤嬤這才如釋重負:“這就好。說起來,這一回,也不曉得誰家女子這樣有福氣,能成為大哥的繼妃。”
“你瞧著吧,今兒來求見王妃的人必定多。”本朝後妃各王妃,都是從民間擇良家女子中出色的。雖說寧王妃和前世子妃的孃家人不能再參加選擇,但有人想透過她們親屬,舉薦自己家的人的情形也很多。
“這也是常事,就說選原先世子妃的時候,不也有許多人來拜見王妃的?王妃也是一眼就看中了,只是可惜……”朱嬤嬤的嘆息還沒說完,就見大丫鬟帶著人端著殘水走出。林朱兩位嬤嬤也不再說話,朱嬤嬤帶著錦繡她們魚貫而入。
寧王妃今年才三十剛出頭,她的父親是個舉人,嫁給寧王快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生兒育女,主持王府事務,她看起來更加端莊富貴,瞧見朱嬤嬤走進就對朱嬤嬤微笑:“方才你們在外面說什麼呢?定是林嬤嬤又和你說,我昨晚睡不好了,要你來勸我。”
朱嬤嬤含笑上前:“這回王妃可猜錯了,林嬤嬤說了,王妃昨晚睡的很香,只是今兒只怕有人要來尋王妃,王妃只怕會勞累。”
寧王妃微笑:“這也是常有的事兒,哎,這一轉眼,我就老了。”
“王妃這麼年輕美貌,前兒表姑娘進來還說,要不說的話,誰知道王妃是她姑姑,都以為是她姐姐呢。”帶著錦繡她們整理床鋪的玉蘭抬頭湊趣。
朱嬤嬤也笑了,寧王妃啐玉蘭一口:“呸,就你愛說嘴。表姑娘還有幾天就出閣了,禮物都送去沒有?”
朱嬤嬤連聲應道:“都送去了。”說話時候,床鋪和屋子都已整理好,另一個大丫鬟海棠帶內侍進來說早膳已經備好。
眾人簇擁寧王妃前去用早膳,張次妃和王夫人已經在那等候,看見寧王妃出來,兩人上前行禮問候。
寧王妃剛要坐下,簾子就被掀起,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走進來,也不和王妃問好就衝著錦繡:“錦繡,錦繡,昨兒你給我打的那個穗子很好,我還想再要一個,你……”
這是張次妃所生的寧安郡主,寧王妃生兩子一女,長女蘭臺郡主上個月剛剛出嫁。張次妃有一子一女,王夫人服侍寧王還不到十年,並無兒女。
寧安郡主性格活潑,寧王夫婦十分寵愛。張次妃眉微微一皺,輕叱女兒:“還沒見過你母親呢,沒規矩,跟你的嬤嬤呢?”
寧安郡主已經馬馬虎虎給寧王妃行了一禮:“母親好!”接著就笑嘻嘻地拉住寧王妃的手:“母親,娘欺負我,我什麼時候沒規矩了?”
寧王妃疼愛地拍一下寧安郡主的手,張次妃已經對寧王妃道:“王妃疼愛她,這是她的福氣,只是她畢竟是女兒家,以後要出了閣……”
“張姐姐就是這樣謹慎。”王夫人已經搬過凳子請寧安郡主坐下才對寧王妃笑著道:“郡主是何等樣人,出了閣儀賓也好,公婆也罷,難道不該捧著郡主?”
寧安郡主啊了一聲,雙手捂住臉:“王姨又笑話我。”服侍的眾人也捧場大笑。寧王妃看向錦繡:“你什麼時候學了一手好針線,我怎麼不知道?”
錦繡越眾走出,剛要說話,寧安郡主就對寧王妃撒嬌地說:“母親,您就把錦繡賞我罷,前兒越梅病了,嬤嬤說只怕好不了了。”
寧安郡主的話讓幾個二等丫鬟眼中露出羨慕,服侍寧安郡主,以後可以跟了她一起出閣,到了她婆家,可比在這王府自在。
寧王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