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很癢,真是難受到不行。那時,我心裡默默想著我以後再也不染髮了!
後來,蔡鈞狄和全超陪我們兩個去超級市場買了點晚餐的便當和一些生活用品。跟在我們身後的兩個大男生熱心的討論著我和花音的頭髮。當我回頭確認他們有沒有跟上來的時候,發現只有蔡鈞狄緊跟在我後面,全超已經快步追上了走在我前面的花音。蔡鈞狄看到我的臉後,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微笑,他撩起我的一撮頭髮,真誠的告訴我他覺得我的頭髮真的很潮,很酷。我高興的笑了。
當我們回到旅館房間時,我開啟房間的門,花音一把把我拉進洗手間。她焦急的把臉湊在我的臉上,用嘴唇貼在我的耳朵上。
“我剛剛注意到蔡鈞狄一路上一直盯著你的背影。我看他可能是喜歡你。”
“怎麼可能,你看錯了!” 我好笑的遙遙頭。
“沒有!我還有聽到他對全超說話的時候提到你的名字。”
“八成是在說我的壞話。”
“不是啦,我聽到他說你的屁股很性感。”
聽到這句我忍不住黑線了一下,拜託!這不算在誇我吧?!
那晚不知道為什麼,蔡鈞狄也留了下來。看到全超要和他擠一張床,我頓時覺得有點好笑。好在蔡鈞狄瘦得跟根兒筷子似的,相信就算是跟塊兒頭大的全超擠一張床,全超還是有很大的伸展空間。
那天晚上很熱,我穿著一件紫色真絲的連身睡裙睡在床的外側。花音習慣在裡側,所以我就讓給她睡,雖然我也習慣睡在床的裡側。上海比北京潮溼,又比日本熱很多,讓我有一點不適應,很快我就受不了被子裡的悶熱,一把掀開被子,只蓋住我的下半身。我睡得不□□穩,總是醒但又因為醒的昏昏沉沉的所以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清醒。
睡夢中,我迷迷糊糊的感到有人用手指滑過我的後背。我翻了一個身,迷濛中看到了蔡鈞狄的身形。然後我合上眼睛繼續睡。這次,我感到冰涼的手指滑過我的臉,而且是很仔細的,沿著我的輪廓慢慢的滑過,就好像一個畫匠正在小心翼翼的畫著一副畫似的。當那個手指畫到我的嘴唇時,我皺著眉頭艱難的睜開眼睛,隱約用只能半睜的眼睛看到蔡鈞狄連忙收回了他的手,然後掀開被子,回到床上。睡意讓我無法持續睜眼這個動作太久。我又翻了一個身,但這一次我警覺的豎起耳朵。雖然我緊閉著眼睛,但兩次下來我大概心裡有了個譜。我聚精會神的聽著,腦子也清楚了很多。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以龜爬的速度消逝在那個炎熱的夏夜。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有多久,我就聽到了一個人小心的從床上起身的動作。雖然我的眼睛是閉著的,但我隱約感到他在看我的臉。然後我感到那道炙熱的視線收了回去,本以為總算可以放心睡覺,突然我再一次感到冰涼的手指在我的後背輕輕畫著什麼。我心想,這個蔡鈞狄真的很怪,大半夜不睡覺,在我身上畫什麼鬼符?!
那隻手慢慢的爬到我的肩膀,然後很輕,很小心的拉掉我睡裙的吊帶,我感到我的後背一冷,應該是露出了一大片,我頓時緊張了起來,難不成他想脫我的衣服?!
可是那隻手沒有再拉掉什麼,而是又回到我的後背,開始畫些或寫些什麼。我被他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我不明白他到底在寫些什麼。這一次,他的手沒有停留很久。他小心的又把我睡裙的吊帶拉回到我的肩膀。然後我聽見他回到他床上的聲音。一陣緊張之後,聽到他沒有了動靜,我漸漸放下戒心,倦意讓我很快進入了夢鄉。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陽光強烈的正午。我睜開眼睛,第一個本能就是望向蔡鈞狄的方向。他還在睡覺,他和全超的被子亂七八糟的在他們腳下,兩個人的身體只有一小部分有被子蓋著。我慢慢的爬起來走到衛生間洗漱,回憶起昨晚的詭異經歷,越發感到一頭霧水。我甚至懷疑昨天晚上的經歷只是我在做夢。
洗漱完,我回到臥室。他們三個已經都醒了,大概是太陽太刺眼,也可能是被我的動靜吵醒的。我看著陽光照在他們每一個睡眼惺鬆的模樣,突然覺得他們可愛的好笑。如果在我逃跑的路上沒有他們,我真的不知道我會變得怎麼樣。
在我沒有任何經濟保障的情況下,一個朋友願意用她的錢供我吃住。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裡,幾個迷失的男孩用他們稚氣的方法保護著我們的安全。也許我們都是些壞孩子,但是至少對那時的我來說,他們給我的感情是真實的,也是溫暖的。
全超和花音頂著亂糟糟的頭髮一起到洗手間刷牙,我看著這對情侶一起刷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