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我的車門的男生。我又低下頭。對於他的來歷和‘去歷’我一點興趣也沒有。見過就見過唄,沒什麼大不了的。還好不是生在古代,讓男人看了臉就要嫁給他。好加在好加在!
“¥%*@%*&~。”他對我說了一句廣東話。我聽的一頭霧水,不明的抬起頭看看他。
“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我搖搖頭。
“是……我覺得你好漂亮的意思。”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麼一句老套又肉麻的話。身邊兩個男生都小聲的笑出聲。不知道是在取笑不知所措的我,還是在取笑他們這位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的兄弟。
但我還是不知不覺地臉紅了起來。我對‘男性’從小就沒有什麼好感。剛上小學的時候,男生把‘掀裙子’當成‘早安’。小學五年級的時候,被一個陌生的哥哥問時間,我好心的仔細翻找褲兜想要拿出手表看看時間,誰知他居然突然上演‘襲胸’的戲碼。可氣又可恨的是,我那時候太小又加上不是一般的瘦,先別說有沒有胸,助骨都比胸大!初中的時候,在日本的電車裡,經常碰到變態叔叔,在擁擠的車裡捏我的大腿或屁股。後來我寧可走40分鐘的路都不做擁擠的電車了。所以我自從懂事以來就和異性保持距離,即不會跟他們主動說話也不太搭理他們對我說話~久而久之也就沒有男生跟我講話了。第一次被年級相仿的異性稱讚,我難免會不好意思。更何況,稱讚我的還是位帥哥。
他略微有些吃驚於我害羞的反應,隨即露出他招牌的壞笑,饒有興趣的看著我。我是能把頭低到多低就低到多低。恨不得直接用頭髮蓋住臉,搞一個女鬼造型都比在他炙熱的視線下冒冷汗的好……
他們又開始用上海話講話,上海話跟普通話差很多,我一句也聽不明白,但也不難猜出他們大概是在談論我。我悄悄地抬抬頭,那個有著壞笑的男生正眉飛色舞的對著他對面兩個兄弟說著什麼。我終於按耐不住,疲倦再加上這些我不認識的人,我不熟悉的語言,這一切都讓我心煩意躁。我感覺無力卻又好似心中有一把無名火,讓我突然想要宣洩。心頭的躁感讓我呼吸都有些緊張。
“你怎麼了?還好嗎?” 右邊的一個男生擔心的說。看來我的臉色應該不太好,另外幾個男生也都擔心的看著我。
“全超在哪裡?帶我去找他。”
“呵呵,他在跟他前女友敘舊。乖,別打擾他們。” 那個有著壞笑男孩說。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的無名火就更旺了。我想怎麼樣,豈是他說了算!我突然站了起來,徑直朝門口走去。我個子高腿又長,加上本來走路就很快,說是走其實速度跟‘奔’有的一拼,門口的兩個兄弟別說攔,我都踏出門口十幾步了方才反應過來。
“喂!你……等等!”
“……” 我繼續走。好在我方向感好,大概知道回去的路怎麼走。身後那個帶著壞笑的男孩追了出來,衝著我喊了一句“老大吩咐我們不能讓你單獨走……”我健步如飛,他話音還沒落我就拐進衚衕,冰冷的午夜風遮蓋住我的耳朵,讓我突然深陷一片安靜。我快速的走著,這夜深人靜的,不快點回去怕是會危險,來的時候大概看了一下,這附近應該不是什麼治安好的居住區。
安靜的走著,思緒也清晰了很多,也沒有剛剛那麼浮躁。那一股無名火也看得清來源。我為全超丟下我就不管而生氣。想我就一個女子,把我丟在只有一群男生中間,他到底是要保護我還是害我呀?!再者,我生氣於花音,自從見了全超她就變的眼裡沒有我。相依為命的是我,一個前男友能幫你多少,他也知道你身上有錢,也有可能是有目的的幫我們。我們能相信他多少?!本以為她是個理性的女子,想不到如此不識大體。
我停住腳步,黑暗中勉強看到熟悉的路,那個混沌的小鋪已經不在了。在馬路上坐著一對男女,正在接吻。
這一刻,我才恍然覺悟,原來我一直以來認識的花音,跟此刻眼前的女子,差了十萬八千里。我認識的花音,雖然不堅強但是也不軟弱。理性,愛慕虛榮,雖不成熟但是也不孩子氣。似乎對周圍的人與事永遠都不感興趣。總是扮演著冷淡的看客。然而,眼前的她,就像所有十五歲的少女……希望被關注,喜歡別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飢渴,衝動,像是一頭被困了很久的野獸,放出來後難免橫衝直撞。
看著這樣的花音,我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不知道是因為她不是我所期望的女子而失望,還是因為在這一刻,似乎連這個我的最後一個‘知己’也找到了她的歸屬,而我,又變成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