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不打嗎?”媚兒被繞了進去,反問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花葉熙好看的鳳眸微微眯起道:“罷了,倘若是我死了,你便去找他吧,礙著你凰女的身份,他無論如何會護你一世安寧,更何況……”
花葉熙越說越亂,或者是他的神識也被這夜色朦朧而擾亂:“如果你不想去,我也會叫人把你安頓好。”
“水玉國主說笑了。”媚兒垂下眼簾,她的雙手已經開始顫動,曲已至末,如同那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對不起。”這句話她說的很低,微不可聞,然而下一刻琴絃急速地抖動幾下,頓時那斷了的弦颯颯地襲向花葉熙心口。
這樣的招數,與當日暗香疏影如出一轍。
花葉熙自幼習武,那聲微不可聞的抱歉同樣也入了他的耳,彷彿入了魔障,他便這樣看著那不知為何偏了方向的琴絃沒入自己的胸口。
“皇上!”在外面巡邏的曾永嘉聽到動靜,火急火燎的闖進來,見到花葉熙這副場景,剛想叫軍醫,卻被他阻止。
“其實,你就這樣不說話,真的很像她。”花葉熙沒理會曾永嘉,靜靜地看著被曾永嘉點了穴的媚兒道。
“你知道了,那還為何?”媚兒自從剛才便一直愣著,如今聽到這樣子的答案,吃驚道。
“如何連個肉身皮囊都看不過,又如何稱得起那聲‘愛過’?”花葉熙並沒有回答媚兒的問題,答得玄而又玄。
“皇上要如何處置她?”
“你怕是也下不了手吧?”花葉熙輕嘆了一聲,對著門外喚道:“北宮將軍,你進來吧!”
“微臣叩見皇上。”北宮乾明半膝著地,並沒有看一旁狼狽不堪的媚兒。
“免禮。”花葉熙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蒼白地可怕:“她就給你處置吧!朕就不問了。”
花葉熙話音剛落,媚兒便大笑起來,那雙風情萬種的眸子裡滿是恨意:“你們以為我便如此不堪嗎?”話音還未落,她的嘴裡便溢位黑血,藥性很是厲害,她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可是卻模糊地看到那張熟悉而囂張的面孔浮上焦急地神色。
黑暗慢慢浮現在她的眼前,媚兒忽然很想再大笑,這一生她由不得自己,然而如今,終於可以自己選擇一回了。
那個傻瓜,如今還不明白嗎?當初她要咬舌自盡,不過是一場博得他信任的戲,可如今她一心求死,封了穴又能如何?
從此這塵世再紛紛擾擾,也不關她的事了……
“這……這在哪兒?”林夕若慢慢睜開眸子,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若兒——”夜宮昊從門外進來,坐在她的床邊擔憂的道:“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三天?”林夕若掙扎著要做起來,卻覺得全身乏力極了,苦笑道:“我說怎麼這麼餓呢?”
“等會兒我讓人送吃的來,你先休息一下吧!”夜宮昊話語關切,這場面怎麼看都是罕見的和諧,可偏偏總是有那麼個不識趣的人進來通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