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蘑菇,乾的也容易攜帶。”林貞道,“我彷彿記得你們是‘逐水草而居’,種菜是不能了。我告訴你一個巧宗兒,只管到廣寧找周叔。你把錢他買來放著,你們或是吃完了,或是得空了,就使人去尋他便是。”
“還是你主意多。我們也種菜的,只是地方冷,能種的不多。這些且不論,你陪我逛幾日吧。”
“你的妯娌可怎麼辦呢?跟我逛倒不妨,撇開她們可不好。”
秀蘭想了想道:“我把單子給她們,我們自己去逛。我就說我走親戚。海塔,你不許說漏嘴。”
海塔一翻白眼:“就你心腸多,你說跟我一起逛不就完了。”
秀蘭忽又想起:“啊!我告訴你我來姑娘家,你居然空手來了!”
海塔愣了一下,不知如何答話。
玉娘忙道:“不用這麼客氣,你們來我就高興了。”
海塔用女真話說了句:“別急,明兒咱還來!”
秀蘭方不言語了。
一時到了晚飯時分,一家人圍著圓桌坐了。海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怎麼看孟豫章斯斯文文的都忒彆扭,居然一點子酒就說要醉了,恁不爽快!只是怕老婆罵,不敢做聲。孟豫章更難受,全桌光聽見海塔一個人的動靜了,他從不曾見過這樣粗俗之人。二人雖都是世家出身,奈何風俗迥異,再不能說到一處的。
飯畢,孟豫章要告辭。海塔瞪大眼睛說:“你們夫妻不一起住的!?”
玉娘笑道:“還沒成親呢,只定了親。”
海塔不好意思的說:“哈哈,我不知道,見諒,見諒!”
秀蘭道:“我也該回了,明日再來玩。”
“且住,”林貞道,“你出嫁我都通不知道,也未曾添妝。如今你過的不錯,我便不多事。你把屋裡那個箏帶走吧。”
“我們那裡用不上那個,我帶走了你使甚?”
“噯!你真當自己就打女真來的?我在京城,再買就是了。若不是怕一時找不到好的,我也不送舊的與你了。”
“磕磕碰碰的,壞了怎麼辦?”秀蘭搖搖頭道,“還是不要了。”
“你又不是貧寒人家,不拘使兩個人,要遷徙時抬走便是。況且總有府邸,我不信你們酋長也四處跑來著。”
秀蘭方點頭了。
雙福和四喜便抬了箏出來,海塔瞪大眼睛問:“這是甚麼?”
“箏,樂器。”
“挺好看的,你會?”
秀蘭笑道:“不是很會,回去彈給你聽。”
“好啊好啊!你彈的一定好聽。”
那狗腿的模樣,孟豫章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海塔力氣極大,從腰上解下一根繩子往箏上圈了幾圈,一隻手便拎起來。另一隻手牽著秀蘭,聲如洪鐘的對玉娘道:“姑娘,我們回啦,明兒我還來吃芹菜!”
林貞等人笑成一團,海塔也跟著笑呵呵的走了。
秋闈雖過,然頭一回就考中者十之無一。孟豫章不敢大意,玩了一天便回魏文明處苦讀。李翠娘對著孟府來接林貞之人一臉憂愁的道:“我大姐姐病著不見起色哩。且叫姐兒守幾天。病好了我們使人送過去。”
林貞本就是寄居,暫不歸孟家管。她服侍母親才是正道,孟家人無甚好說,只囑咐了幾句就走了,連玉娘並林貞的面都沒見著。林貞歡快的在家等著秀蘭。孟家的人前腳走,秀蘭後腳便至。這回海塔帶了隨從,抗了兩箱子禮物過來。
玉娘皺眉道:“這麼破費作甚?你當我是親姑娘就都帶回去。可憐見兒的,你成親我都沒打發你。”
秀蘭笑道:“我帶的在我們那兒不值錢。”說著開啟箱子,只見盡是皮草人參並珍珠。
玉娘拍了秀蘭一下:“不當家花花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也敢搬來!”
秀蘭忙道:“真不值錢!他家不算甚,值錢的我也沒有!你看看這這皮子,都是黃羊皮兔皮的。姑娘你莫笑我,再好的真沒有。千里迢迢的,不方便帶來。下回他獵著好貂皮狐狸皮,我再託人送來你們穿。這個賞丫頭吧。”
“你自己留著穿便是,廣寧就冷,北邊兒豈不是更冷。你如何受的住?”
“噯,我身體好著哩!”
海塔也道:“她老騙我,說京裡有姑娘,她要來京裡甩了我。我就沒敢帶太好的,省的她真跑了!早知道她騙我的,我就不帶這麼小的人參這麼些破皮子了。我原想著這些到京城裡換錢買綢子給她穿來著。她沒良心!”
秀蘭一腳踹過去:“你還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