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於二姐做養女,先與本家良民籍貫脫的一乾二淨。從此是為娼門賤籍,永世不得翻身,若無人與她動手腳,那便是代代為奴世世為娼。進到院裡的第一日,叫院裡的男樂女妓們剝了個徹底,肆意羞辱。若不是礙著林俊要個活人,只怕這日就是死期。
院裡諸人,平日裡叫人輕賤,對良家且羨慕且嫉妒。恰好眼前有個得罪林俊的良家女子,便是周慶澤無甚囑咐,不拿來玩弄一番,心裡都過不得,何況有人遞話?橫豎無人與她出頭,欺負也白欺負。更有甚者,平日叫良家敲打過的,此時也算在於二姐頭上。狎語俗話,罵聲不停。於二姐哪經歷過這等?嚇的聲兒都不敢出。好容易等眾人鬧累了,還以為能喘口氣時,卻被鴇兒拿著繩子五花大綁、嘴裡塞了布條——沒穿衣服逃不了,綁好了更無法尋死。而後,鴇兒拍拍衣裳走了。
於二姐方才哭出聲來,卻也不敢放肆,壓抑著聲音一點點抽泣著。到此時,便是一貫仁善的她也不由詛咒:大姐!我的好大姐!你死的倒乾淨,倒叫我們一家老小都與你陪葬!你放心,我若活著,日日在菩薩面前上柱香,求菩薩保佑你下十八層地獄!叫陰曹地府抽筋扒皮,日後也投生在行院裡,世世叫人欺!!!!!
作者有話要說:於家於二姐是最無辜的,被爹媽坑了姐姐坑,姐姐坑完最後哥哥還坑可她一把→_→
☆、第31章 貪念
玉娘望著伏在地上磕頭的於二姐無言;看看左右,皆無好顏色;心中更是不喜。玉娘乃正妻;與林俊榮辱與共;林家白惹了一回官司,母女兩個還吃了一嚇,對於家只差望著全家流放三千里,哪能喜歡?別提最初還為了她姐姐夫妻兩個還拌嘴了;簡直看著就堵心!偏林俊要弄進來,不好逆可他,卻不妨礙她使主母的手段。
妾室們更加了;通只有李翠娘得了名分;餘者得臉與否全然看林俊在誰屋裡歇;此時來個貌美如花的丫頭,活啃了她的心都有。
林貞坐在玉娘身旁,仔細瞧了一回。果然膚如凝脂、眼含秋水,若再長几年,只怕是個尤物。妹妹如此,可見姐姐的姿色,怪道比常人都傲三分。若說厭惡於家者,廳上再無一個人比林貞更甚。爹爹受委屈、媽媽叫嚇暈了,親舅家的遠房表哥好端端的也吃了一回掛落,聽聞被趙大舅動了家法,現還在床上養傷。雖說與那位表哥不親,然則人情骨頭香,再不好也比於家強!紅顏禍水莫過於此!休說此事乃玉娘管的,玉娘從來厚道,從說媒到下聘無一不 。若十分不肯,她自要勸著林俊罷手,不與自家作孽。誰料她家兩面三刀,也太可恨了些。終究林家對不起她傢什麼?林貞不願當面發作,一直忍著,待於二姐退出後,才一砸杯子道:“媽媽,我討厭她!”
萬年好性兒的菩薩姐兒不高興到摔杯子了!家下人彼此對望一眼,心下了然。柳初夏嘴角勾起一抹笑,生平僅見的暗讚了林貞一回有範兒。薛思妍見狀,原想掐個尖,但見林貞面色不好,索性閉嘴不言。近來林貞雖不常生病,還是莫在此時接上半句招惹她為妙。
於二姐不傻,主家無一人見她有個笑影,便知日子難過,恐比院裡還甚三分。不想不過三日,竟峰迴路轉!你道為何?原是林俊近日總不得閒,官司不過是極小的一件。既做了官,難免人情來往。今日這個做壽、明日那個娶親,忙的腳不沾地。早把於家拋在腦後,周慶澤說了一場,也不過心。直到於二姐進到家裡,見著與她姐姐相似的臉,忽的想起一樁事來!霎時怒上心頭,一把拎過於二姐丟到柳初夏的屋裡,將二人剝光了綁在一處,揮起馬鞭狠抽起來。
林俊一恨於大姐上吊晦氣;二恨柳初夏故意嚇唬林貞!柳初夏原以為此事揭過一頁,何曾想林俊在此處等著?林俊若是傻子,也掙不來這份家業。不過是家裡妻妾五個,唯有柳初夏行院出身,在房事上比良家的放得開,他更喜歡些。然則寵則寵矣,一個娼|婦,他還不放在心上。原有兩個孩子還不顯,如今只剩一個,那就是命根子。誰動他的崽兒,他就跟誰拼命!沒想起來便罷,想起來便決不輕饒。
一陣馬鞭打的鬼哭狼嚎,柳初夏又哭又求,早驚動了諸人。玉娘聽說林俊氣頭上,恐他打死了人又要與官府磨牙,且傷陰德,忙親自走來奪了馬鞭,二人才逃出一命來!
柳初夏哭的氣喘不止,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玉娘瞧她被打的皮開肉綻,傷勢比上回尤甚!皺著眉頭請遊醫來看,背地裡連同後院諸人齊齊拍手稱快,連林貞都暗道一聲阿彌陀佛。上頭幾個人喜歡了,於二姐的日子居然漸漸好過起來。她未曾分到哪房哪院,玉娘便使她做掃院子擦花園裡的窗戶等瑣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