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壞、不喜歡的人也疏遠了,豈不一舉三得?嫁了個不省事的丈夫,怎苦逼二字了得!
氣歸氣,可要是林貞一病死了,她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得忍氣親自上門探視。實際上兩家主母也無甚仇怨。一見面,趙大妗子倒先哭訴一回,玉娘心有慼慼焉,都是嫁了不靠譜的男人,怎麼看都同命相連。何況林俊的流氓相玉娘比誰都清楚,不鬧的趙家三個月不敢出門,那也不是霸王林俊了!故頗有些同情趙家妗子。雖說趙大舅討厭了點,卻不與女人們相干,再說也不好攔著人家親舅母看外甥,便爽快的引進林貞的院子。倒把林貞嚇了一跳,瞪著眼半晌反應不過來,百日見鬼了吧這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趙大妗子見外甥女迷迷瞪瞪,連人都不叫,更尷尬了。林貞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自來禮數週全,萬不會舅母親自登門不行禮叫人的,怕是病的狠了。看著她那雙酷似小姑的大眼睛,也有些心酸。坐在床頭拉著林貞的手道:“大姐兒,你別怨舅舅,他就是個渾人。我們不值當為他氣,啊!舅母替他給你陪個不是,改日再接你去玩,你姐姐惦記著你呢。”
不想林貞還在發燒,本來就不大清楚。再說,趙家大妗子上門坐在她床頭什麼的,十分挑戰她穿越過來之後的認知。壓根就直接當做夢!反正她一睡覺就夢個不停,偶爾換個溫情片也不錯,總比老是夢見掉電梯的好。
趙大妗子看林貞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估不準是賭氣呢還是別的。玉娘見狀,攜著趙大妗子的手到上房來嘆道:“她大妗子別見怪,姐兒燒起來是有些不認人。前一陣燒的哭著尋我,我到跟前又說不是。原以為是想她媽媽了,卻又哭著喊爸爸。她從不這麼叫她爹的,偏她爹應下,也說不是。還有什麼寶寶人名兒之類的,把他爹唬的,特特尋了個符帶著才好些。為了她這身子骨,我是愁死了!只管叫開春,讓她爹去京裡頭請個太醫罷。”
趙大妗子抹了抹眼淚道:“養孩子真真費心,半點錯不得。”又想了想道,“他姑①別怪我直說,莫不是被什麼東西跟著了吧?我家也有個姐兒常病,卻不是這樣兒。”
玉娘一想,著啊!哪有小孩子做惡夢總喊救命的?可不是被惡鬼纏著麼!想到此處,忽覺冷汗都下來了,忙問趙大妗子:“可有好的和尚道士薦與我麼?”
趙大妗子哪敢接這茬,趙家奉行聖人言——敬鬼神而遠之,只顧搖頭道:“這真不熟。”又看了看天色,起身道,“他姑,我先走了,不是我不想留,實在是……”不想夾中間裡外不是人!
玉娘表示理解,送出門去。從此兩家主母自有默契,這門親算是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①他姑,趙大妗子是跟著孩子叫。一般情況正室亡故後,填房會認個乾親好走動。這裡沒認乾親,不過一個稱呼,顯示兩家姻親關係。
☆、探病
林貞的病情比大家預料的情況更嚴重,她自幼身體偏弱,但一般吃點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總歸離生命危險還是有一定的距離。不想這一回不知怎底,一直到年三十都還起不來床。連續幾日反覆發燒,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意識也只偶爾清醒。林家謠言四起,都背地裡說林俊兒女緣薄,這個怕也保不住了。
林俊只顧守著女兒,一直沒去三房柳初夏房裡,便聽不到這些閒言碎語——幾房小老婆,就柳初夏最愛講閒話,偏生的眼如秋水一派風流,也比眾人更浪些,乃林俊後院的頭一個心頭好,風頭比大娘子王玉娘都不差的。此刻有人咒林俊的寶貝,恨不得狠狠告上兩狀,把一些平日裡看著礙眼的人給攆了。
偏林俊死守著上房一步都不出來,她還沒膽子去上房八卦,萬一不巧讓林貞聽了,氣的一命嗚呼,以林俊的性格,那她就不只用死的慘來形容了!只得三天兩頭打扮的花枝招展,來上房探視五六七八回,好勾著林俊去自己房裡溫存。找存在感誰不會?眾人見她一天天的跑上房,只要得閒,也在上房紮根了。更有五房薛思妍,扎的一手好花,索性帶著繃子針線,一日坐在上房繡佛經,美其名曰為林貞祈福。又有二房李翠娘,使出渾身手段做的各色粥品零食,流水一般的往上房送,只願林俊想起她早死的哥兒垂憐,再生一個哥兒才好。王玉娘看著各顯神通的小老婆們,更覺得比平日還累三分。又得強打起精神來請太醫熬藥,端的是忙的腳打後腦勺,連吃醋都暫時忘了。
話說林貞,也自知病的不同以往,都要疑心是不是藥裡下了什麼東西了。可廚房是二房劉翠孃的天下,如今壽哥兒已死,李翠娘要想安生,非得巴結她不可,她死了可就壞大了。真是越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