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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朋友這兩天有來沖印照片,不知道他有沒有來拿走。”

“每天來這沖印照片的客人有很多,請問您朋友的姓名?”

“他姓厙,叫厙世炎,這個姓應該很少。”

“哦,您說厙先生啊?他剛剛離開,照片已經取走了。”

“他這次都印了些什麼照片?”

“這個……”櫃檯為難地皺起了眉頭。

“你放心好了,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對不起,這關係到客戶的隱私,同時也是我們的職業操守。”

尹志倩微皺眉頭,看到女孩堅決的表情,她也不再多做糾纏。即使懷有再強烈的好奇心,也要透過自己的方式來尋得答案。事實上,她只是想為自己保留顏面——她不願在陌生人面前難堪。

大多數女人在陷入感情問題時,都會顯得十分衝動、不夠理智。尹志倩過去常認為,受過良好教育並且有著良好家庭環境、素質教養的女孩不受這種規律牽絆,而在遇見厙世炎之前,她的確把握得相當妥當。用幾個要好閨蜜的話來說,是她尚未遇見一個能夠真正觸動其心絃的“對的人”。在意自己所愛的人,有時正如在意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不愛惜自己的?這是一種人性的本能,與後天所受到的影響、重塑並不相悖。或許,在潛意識中,她已將厙世炎與自身聯絡在了一起。

回到中寰辦公大樓,尹志倩直奔26樓。然而厙世炎卻不在自己的崗位,他的辦公桌上佈滿了雜亂的設計圖稿。人的心理往往會因受到環境與外界條件的刺激而產生微妙的變化,有那麼一瞬間,尹志倩覺得厙世炎真的很“完整”,這樣一個形容詞或許不是很確切,但第一時間浮現在她腦海裡的,正是這兩個字,厙世炎似乎具備了她心目中男性所有應該具備的優秀條件,尤其在事業上那股堅忍不拔的毅力。

在稍勢平息了方才的不安後,尹志倩坐下身,靜靜地等待對方回來,同時用欣賞的目光審閱著桌上每一張圖紙。直到在畫板下方找到了沖印口袋,約摸三十多張照片灑落出來。相片上所展現的是同一名年輕女子,或是便裝或是運動服,淡彩裝束的、素面朝天的,生活的、藝術的,甚至還有一席擊劍裝備的。

尹志倩不覺一陣頭暈目眩,晃若晴天霹靂,鼻子頓時酸澀不堪。她曾經無數次詢問厙世炎,自己究竟哪裡做得不夠,對方卻只是一笑而過,口口聲聲說配不上她。尹志倩一直以為,阻隔在她與厙世炎之間的僅僅是男人的事業心,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厙世炎都無疑是標準的工作狂。原來在厙世炎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女人,而在這個女人身上,不時透出一股詭異魔魅的氣息。

此時,厙世炎與尹志豪正交談著走進辦公層,看似是為一些工作瑣事。她真希望厙世炎對此能有一個完美的解釋,哪怕是謊言,她也會嘗試去相信。

“厙總監,尹小姐她……”Connie迎上前。

厙世炎望了望她後方,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誒,志倩,你來啦!”尹志豪加快步伐走向自己的妹妹,“怎麼今天臉色這麼難看?這個是?”話間,他發覺了桌上的相片,隨手拿起一張,瞬間僵持住了表情,驚訝而略顯惱怒地看向厙世炎。

厙世炎緩緩走近,伸手拿走尹志豪手中的照片,連同桌上其餘的疊整齊後裝回了沖印口袋,放入抽屜用鑰匙鎖了起來。

“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麼?”尹志倩紅著眼問道。

“解釋什麼?”厙世炎低首整理起辦公桌。

“這個女人是誰?”尹志豪沉聲問道。

“這很重要麼?或者我必須回答?”厙世炎非常不喜歡現在這種被訓問的狀態。

“別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你把志倩當什麼了?”尹志豪高聲呵斥著。

“我應該把她當什麼?”厙世炎平靜地問道。

“你說什麼?”尹志豪這一拳用足了渾身的力氣,厙世炎竟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受力後稍稍向一旁退了幾步,鮮血自唇角流下,滿口的腥味充斥著他的味覺,透明辦公室外的工作人員均被這一幕驚嚇得不敢吱聲。尹志倩站在兄長的後方,用手捂著雙眼。正當Connie與Susan準備上前攙扶厙世炎時,尹志豪又一拳將他打倒在辦公桌上,圖紙凌亂地撒落在地上。厙世炎直起身,始終保持著淡漠的神情。

“為什麼?你倒是給我個理由啊!”尹志豪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怒目圓睜地問道,“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

“算了哥,我們走吧。”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