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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手——素白溫柔,修長美麗,而脫手離開手爐的時候,掌心排了五顆硃砂痣,小小的、密密的,圈在一處,映著白皙的掌,似是滿山白雪裡獨放的一朵紅梅。一雙宛若女子的手,一雙天生該用來彈琴寫字畫畫的手,很難想象這樣一雙手可以飛枯葉割斷鴉頸。可……這樣美麗的一雙手,就是殘忍的,甚至是殘酷的……

柳陵鬱對九疑的興趣也許就是從一曲離魂奏罷開始的,他問九疑:“曲子可好?”他本以九疑定會不管好不好都贊得天花亂墜,卻不想九疑說出的是“不好”,他吃驚於九疑竟聽得出這曲子的難過,而那句“心緒不好,所以……曲子也不好。”言語簡單,卻是大雅若俗。於是……他對這個人有了新的看法,儘管……並不明顯。

在第十一章的開頭,我選擇讓這個男子去看雪,他說了這樣一句:“真是越美麗就越脆弱越短暫啊,想留也留不住……”很多人都會認為他是在說自己,其實……不是的……他說的是九疑,看到後來的親知道九疑是非死不可的,柳公子不是那種為了別人而捨棄自己的老好人,那時候的他欣賞著九疑,卻不能留住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所以他無奈地嘆息。他拿萼綠華要挾九疑的時候九疑憤怒了,他冷笑著想:終於藏不住那一身的傲氣了?我還以為你能下賤到什麼都不在乎呢!他開始渴望看到九疑的真性情,而這……是他動心的先兆……

柳公子教九疑用鞭子的時候我非常地心疼他,他那麼病弱的人,讓他揮鞭會累著他的,而鞭子……只有在他手裡才會被賦予生命……他翻轉手腕的剎那間褪去了周身宛若女子一般的柔麗,轉而化作一種鋒利如刀的狠絕,抬手的一瞬甚至有勁氣自指尖流瀉。他只是柔美,並不柔弱,他是強大的,不止是他的精神。九疑開始害怕這樣一個狠毒強大的人,然……她沒有辦法拒絕,也沒有資格。這兩個人的較量一開始便註定了九疑的地位,她憐他,卻也畏他。

在第十二章的末尾,九疑殺完章敏川之後,柳陵鬱遠遠望著那月下飛奔的人影若有所思,“怎麼辦?這般得力的人手,殺了豈不是可惜?”他很困惑,這樣的人既可取樂子,又可辦事情,一人多用,還無需費腦子操心,多好?可他想了又想,終是搖了搖頭,暗自道:“等這下賤東西露出本性……本公子取不著樂子時,就讓她起她該起的作用吧……”他等著九疑露出本性……但他何嘗不是想讓這個人多活一些時候呢?之後他常常作弄九疑,他看著那人的呆樣就莫名的愉悅,他總是想要折騰出那人少見的那點骨氣,而他……從不是有閒情逸致的人。可以說……他的惡趣味只是對九疑而已。

其實柳公子是個極好的人,從他待下便可知道這個人其實非常溫和,對待紅冶、菊讓、竹茫他們,柳公子總是好說好歹的,可……對九疑不行,第十六章裡柳公子知道九疑是溫孤家的大小姐了,他開始見不得這個人狗腿諂媚的樣子,用他的話說就是:“這人可是溫孤家的大小姐,當真以為自己是個賤骨頭不成!非得嚴詞厲色才知道中規中矩?”他開始喜歡這個人,言辭中也隱約開始柔和寵溺,然而……九疑還是怕他。眼見著九疑有口難言、欲辨不得的為難樣,柳公子心裡想著:這人還是狗腿地笑一笑比較好看,至於那什麼溫孤家的大小姐……還是算了吧!看,他開始縱容這個人,而這個人只是看著他的笑容痴傻地想:“這人笑起來還真是好看。”那個時候他中毒頗深,可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殺了這個人……

柳公子讓九疑搬到亂懷樓是在第十九章,他在亂懷樓的後門等九疑,他那樣矜貴的人何曾等過旁人?可他每次都是等著九疑的,不管是什麼情況,而這一次……他竟然站在外面等,他自己沒有覺察出那種喜悅的真正原因,而我……是知道的,他開始放不下這個人,儘管他把他歸咎於這是他養的一條狗。第二十章九疑踏錯步子觸動機關的時候他非常的不高興,他那樣冷淡平靜的人,將憤怒表現得如此露骨,事後他非常後悔自己的動怒,可,其實……他已經心動了……

這並不是他唯一一次發怒,九疑殺秦昭伯負傷,他恨不能捏死耽誤救治的蘭敞,他甚至一手摧毀了那隻絕無僅有的嗜血蝶王,而那……是他的心愛之物。他急急地從銷魂山莊的祠堂趕來,連一襲白衣都未曾換下,他是那樣地焦急。他急,是的,他擔心那個可以救他性命的藥人死於非命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安康,可是……這並非是他唯一的路。他是震懾武林的妖毒公子,一手歧黃之術冠絕天下,他很快就可以配製出藥方解了貪歡的束縛,可他還是不能讓九疑死。那種心情……我沒有辦法在文字裡詳細明瞭地表達,因為……它是隱晦的,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