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眼睛淡淡的拂過他胸口的傷。
“我累了,真累了,我無力再任你發洩怒火,讓我入瞭如來腳下,遁入空門,不問塵緣,好不好。。。你不要生氣,也不再悲傷,更不會嚐到得不到之苦。。。”
毗摩質窒息,他一手放在流血的傷口,恨不得將自己的心臟挖出來給這個狠心的女人看,她累了?誰不累,可他從不想放棄她,就算再怒再氣也希望這個人能有一天回頭,看著自己。
“我傷了。。。你看不到,我傷了嗎?!你還是我的妻,我沒說放棄,你怎麼能說了就了!”
止水淡淡笑著,雙手捂著毗摩質流血的傷口,動用了自己身上的修羅靈力。
“我給你療傷。。。放了白鯊,也放了對般若苦的仇恨。一切錯落因為而起,你又何必讓我一錯再錯?若這世上沒有我,你還是勇猛公正的修羅王,他還是桀驁不訓的南天王。也許你們會成為惺惺相惜的朋友,也許會成為肝膽相照守護六道平安的英雄。何苦,何苦為了一個平平如也的我,大動干戈,引天下蒼生不得安寧?!”
“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說!不許!”
毗摩質將止水抗在肩上,一個縱身飛向了寢室,將止水安放在軟軟的羅床上,又撤得遠遠的。
“你睡下吧,我去取珊瑚果。。。剛才你說的,我就當沒聽到。”
“質。。。”
毗摩質轉頭,看著陷入寬大的白色被褥中看不清身形的女人。她向自己伸著手指,指腹已經被磨去了一截,褐色的疤看得毗摩質膽戰心驚。
他像個逃兵飛也似的逃出了寢室。
止水看著毗摩質飛快的離去,嘴角盪漾起一抹苦笑,她張張嘴,嘴裡吐出一串泡泡,水泡上浮,然後在滄海里爆炸湮滅。。。
這場愛情,到底誰負了誰,誰害了誰,誰囚了誰,誰又傷了誰。。。早已看不清理不輕。
南無阿彌陀佛。
毗摩質帶來了珊瑚果,不顧一身的傷,將珊瑚果的汁液餵了止水,看著她的發又變回了黑,眼睛也出了神兒。
〃墨譚,一直再問你的行蹤,一直關心你的心情,她對你那麼好,你也想將她忘了?”毗摩質坐在床邊,已經不敢再說強硬的話,他低著腦袋一臉悲傷。到了最後,還要用別人來挽回止水的情分。
“墨譚有自己的幸福和歸宿,她會生兒育女,很快就會將我忘了,我又何苦在這裡讓她更加擔心和傷懷呢?”
“止水。。我再也不多求了,留在這裡好嗎?你想去哪裡,我賠你去,你想飛,我就帶著你穿越雲霄,你想回天道,我賠你回去住。。。。〃
毗摩質說得急切,卻還是換來止水一聲輕嘆。
“是我不會愛,我總讓你陪著我,這次還我陪著你,你要去佛祖門前,我就去佛九天下的門前等你,成嗎?”
“等嗎?”
止水掩著面,眼淚傾瀉了一掌心。說道等,還有一人在等她,在凡間等了千年,毀了磚房三次,又壘砌了三次。煮了萬盤茶,倒了億盞茶。
她怎麼能還的完?墨譚說,他身首異處,只求毗摩質給她自由。這樣的般若苦,她從不認識,從不瞭解。
“我等你!”
毗摩質的愛如同枷鎖,讓止水腦袋轟隆作響:“讓我歇下吧,我想想你的話。”
再拒絕只能讓毗摩質纏得更緊。
聽到止水不再拒絕,毗摩質嘆氣一聲說道:“我多讓墨譚陪陪你。。。。〃
第二日,墨譚果然來了,她見到毫無生氣的止水哇啦一聲哭出了聲音:“止水姐姐!止水姐姐!當初是我不好!當初是我不好!”
當初。。。。
止水目光呆滯一下,突然想到溪邊那次,般若苦擁著自己,一雙琥珀的眼睛真真切切的對自己說:“跟我走,哪怕去佛祖那,我為我們爭取一片未來,如果世間大亂,你還有我,我不會讓你有事!”
她對毗摩質心軟,卻對最愛的男人心狠。
如果當初。。。她不管墨譚聲聲的指責,轉身拉著般若苦的手,那又將是什麼結局?
“不要自責,就連佛祖都沒有讓時間倒回的能力。一切是我的抉擇,如今我只想入佛門,讓佛祖清了我的情根,讓他們不要對我心心念念!”
“止水。。。我雖然心疼你,但是。。。我真想一榔頭開啟你的腦袋!你入佛?逃得乾淨!你若真心疼。。心疼他,就該勸說他拔去情根!你轉身逃跑,真的很自私!”
止水一窒,嘴角無奈一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