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水憐月,淩小姐你呢?”
她如此熱情,凌冰蝶也不好失禮,於是這才把眼睛仔細看向她,只見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鬢若刀載,眉如筆畫,眼如桃瓣,晴若秋波,面若秋月色如春花,蓮步輕移之間盡顯婀娜,顧盼之間盡是閨閣小姐的矜持羸弱,可是動作說話又顯落落大方,果是人間少有的絕色女子。
凌冰蝶對於不故作嬌柔做作的女子倒也不十分厭煩,於是略微笑了笑“凌冰蝶!”
水憐月:“那我就跟昊婷一樣叫你冰蝶可好?”
凌冰蝶怔了怔,她總是不太習慣和剛認識的人太親近,於是勉強道:“隨您喜歡!”
她不等任何人再說話,接著道:“冰蝶素來習慣早睡,就不陪各位盡興,失禮之處還請見諒!”她說完朝眾人欠身作禮,不等反駁就朝外走了去,背後隱約傳來香麗君和沐昊婷的對話“這淩小姐性格可真是古怪”“五姨娘你有所不知,冰蝶素來不喜熱鬧,而且也從不會曲意逢迎!。。。。”
後邊的話早已被新起的一陣鼓樂之聲掩蓋,凌冰蝶趁著月色匆匆回了凌園,躺在床上總算是鬆了口氣,若要她應付這些小姐太太的散語閒談,她還真寧願去對付真刀真槍的對手呢。
不想相見
晨曦中第一縷陽光透過銀白的窗簾照射進來,在窗戶腳下形成一圈白亮的光暈,凌冰蝶已經裝束妥當後走出了房門,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她還不需要去沐昊然那裡報道,於是她選擇在涼亭裡品著茶水享受這難得的清閒,池塘裡的游魚似乎還未睡醒,偶爾幾個水蟲跳躍著打破翠萍的沉寂,晃晃悠悠的在水裡打著轉,池塘似乎就此活絡了起來。她仔細的觀察著池塘裡細微的一切,似乎著了迷一般,她對事務的熱心程度遠在人之上,她可以花上半天的功夫去了解浮萍是如何遊動的,也不會願意讓視線在一個人身上停留多一刻。
蓮嫂來的時候她正著力於枯焦的荷葉上,似乎在考慮著它什麼時候又會變綠,她為此還很苦惱般蹙著眉頭,蓮嫂見她此番模樣不禁想起她小時候也總是這樣看著一個東西愣神,不時還問些奇怪的問題,她俏皮活潑的情景恍惚還似昨日,可是現在的她,眉宇之間不是冷漠就是沉重,早已不復當年的樣子。心裡一陣酸楚竟忍不住咳嗽起來,凌冰蝶驟然回過神來,看她如此忍不住皺眉:“蓮嫂,你病了麼?”
蓮嫂忙搖頭笑道:“沒有的事,我身體好著呢,只是剛才不小心吸進一個飛蟲,覺得難受才如此,小姐不必擔心!”
凌冰蝶臉上也浮起一絲笑容,嘴裡哦了一聲,又回身去繼續未完的思緒,蓮嫂皺眉片刻,忽然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竟差點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小姐,少帥的劉副官剛才來說少帥已經出發回流亭府了,說小姐您準備好了就趕著去跟他們會合!”
凌冰蝶視線依舊鎖定在那片荷葉之上,嘴裡懶懶問道:“爸呢?”
蓮嫂:“不太清楚,不過凌鵬天還未亮就起來了,說是要去流亭府做什麼。。。”
凌鵬向來是陀螺般隨著凌晟睿轉,既然他去了流亭府,凌晟睿多半也去了,凌冰蝶應了一聲“知道了,你去忙吧!”
蓮嫂本來還想問中午是否要給她準備些早飯,凌冰蝶卻已經站起來走了,她出了大門依舊駕上她那毛如黑夜眼如星辰的駿馬追風,風馳電掣的去了,去流亭府的大路白天和夜晚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區別,兩旁的景物如流星追月般從她身旁隱退,不到一個時辰她已經隱約著能看到前邊勻速駛近的車輛和騎兵,不用質疑她已經趕上了沐昊然,可是她並未超上去,反而慢下了速度跟在騎兵之後。
追風似乎很不習慣這種慢慢悠悠的步伐,偶爾搖頭晃腦的耍起小性子,凌冰蝶一直很鍾愛它就是因為它的性子有些像自己,要麼雷烈風行、風馳電掣,要麼就索性停下來靜思默想,絕不接受第三種選擇,可是現在她既不想委屈了追風,又不能超過他們,最後她決定停下來等一會,也讓追風享受一下這裡滿山遍野青草所散發的自由氣息。可是她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完全實行,前邊的劉副官已經掉轉馬頭趕了過來,一見到她就滿臉堆上了笑容:“淩小姐,少帥請您到前邊去!”
凌冰蝶朝前邊看了一眼,勉強笑了笑,雙腳在馬腹上輕輕一拍,馬兒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歡快的奔跑了起來,雜眼功夫就到了車旁,她輕輕勒住奔馬,右手輕抬算是行了禮,淡語問道:“少主什麼吩咐?”
稱他為少主是凌晟睿的意思,似乎是想暗示這個人不止是她的長官更是她的主人,她對此並未表示不滿,對她而言,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