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昊然沒有辯駁,似乎也無從辯駁,凌冰蝶忽然的翻身動作結束了他們的話題,晨曦來臨之前她緩緩的醒了過來,四周靜默無聲。她翻身站了起來,一邊整理著微亂的髮絲一邊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土坡下隱現的衣角,懶懶說著:“出來吧!”
她話音消散後留下片刻的靜寂,山坡後走出來一個身影,晨曦中他的笑容有些微紅,撓了一下發梢瞬即慨然笑道:“本來就沒必要弄得遮遮掩掩的,我是為了保護你又沒有惡意,可少帥說。。。”
她將身上取下的外衣隨手扔給手足無措難掩尷尬的劉晨,淡淡打斷他的話、說:“你的隱蔽技巧有待加強,隱藏不但指身體!”
劉晨呵呵笑道:“你的警惕性這麼高,隱藏的再好也無所遁形,最難得的是,你好像能分清對方是敵是友,不然我的小命只怕要報銷了!”
聽到稱讚她也並不假詞謙遜,徑直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她的追風原本閒臥在不遠處的草叢裡,見她走過來就迅捷的站了起來,用鬢毛蹭著她伸過去的手掌,她輕撫了幾下,臉上露出一絲寵溺道:“追風性子雖烈,卻對熟人沒有防備,它若是沒見過你,只怕早已嘶吼起來了!”
劉晨驚詫道:“真的麼?這麼說,是它給你報的信?”
“某些方面來說,它比站崗放哨的兵衛強,不會有二心,敵人也沒有防備!”她說著輕輕的一怕馬頭表示讚賞,追風也輕點了幾下表示接受,默契的猶如知己在交流。
劉晨呆愣愣的看著追風審視著,羨慕的就差流下口水了,見凌冰蝶翻身上馬,才趕忙問:“你去哪?”
“回帥府!”
“可是少帥說讓你先去救濟站!”
“是嗎?那就有勞您去跟他說一聲了!”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沉重而遲緩,語調也低沉下來,喃喃自語:“你也應該急著見我吧,父親大人!”
凝望著前方的眼睛由模糊變得銳利起來,淡白隱現的路也瞬間清晰,韁繩一抖,追風趕月般回到了帥府,在門口把手一撒,跳躍下地輕沾地面的雙腳翻飛著朝凌晟睿的房間走去,他們在這裡都配備有固定的房間,凌冰蝶毫不費勁的就找到了他的辦公房。門口的兵衛自然沒有阻攔,只是她並沒有見到凌晟睿,聽說他一早就出去了,凌冰蝶在屋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品著侍衛送來的茶水一邊等著,臉上一如平常般看不出憂喜。
憤怒頂撞
大約兩盞茶的等候,就聽到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自然能從中分出屬於凌晟睿的聲音,但她依舊沒有起身的打算,輕撥著茶杯裡漂浮的茶葉,靜默的吸了一口,余光中那熟悉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短暫的愣神之後他揮手摒退隨從和門衛,這才走到她對面坐下,拿起侍衛送來的茶水呷了一口,一邊將茶杯放下一邊問:“聽說昨晚你們在救濟站接引難民忙了很晚,為什麼不先休息?”
他淡漠隨意的問話根本談不上關心,她也沒有想要跟他寒暄冷暖,跳過他的問話開門見山的說:“您對他做了什麼?”
這個話題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但他依舊確認道:“你想知道什麼?”
“他不是一個容易屈服放棄的人,改船期容易可送他走只怕也要煞費苦心!”
她頓了頓,終於將一直鎖定在茶杯上的視線移到他的臉上,眼神也變得堅定有力:“我想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送他上船,威逼利誘還是欺騙強綁,又或者。。。直接打暈拖上船?”
他反視著她的眼中露出一抹冷笑,甚至就做父親的身份而言有些卑鄙的情緒,淡淡回答:“你應該知道,我從不留後患!”
她聽得雖然心驚,可臉上去依舊平靜:“您不會告訴我他死了吧!”她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了笑意,手指摩挲著杯柄拖著事不關己的語調:“以我的瞭解,父親也不會採用損人不利己的舉措!”
“損人不利己!”他細細的重複了兩遍,忽然眼神冷銳道:“你竟然用到了這句話,哼!你是在威脅我?”
“不,我永遠不會威脅您,不敢、不會也沒資本!”語氣變得低緩,眼中的冷冽漸漸消失了,多了些懇求的味道:“我只想知道實情!”
他看出她眼中些微的落寞,隱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語氣越加冷硬:“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告訴你也無妨,他的確是個男子漢,軟硬不屈、生死不懼,槍堵著腦門也不肯離開,但是我曾經教過你,無論是誰,只要有情就會有弱點,這也是我為何不讓你動情的原因!”
她靜靜的聽著,平靜無波的問著:“所以呢,您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