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寒酸欠缺也總歸是自己的家,總不能過家門而不入反而住在外人家裡,凌冰蝶心裡有些不痛快,可又不好由著性子說話,雖然她從不怕誰,但到底不好駁他面子,正值為難,沐昊然忽然開口解圍道:“舅舅,由她去吧,她決定的事凌叔也改變不了的!”
他暗示水至善強留不下,沉吟了片刻又說:“只是,不但她不住這裡,昊然也要回沐家莊住,畢竟這次回來少不得要與地方上的人往來宴請的,事務繁雜、喧譁吵嚷多有不便,還請舅舅諒解!”
沐昊然拒絕的委婉又合情合理,讓水至善也無話可說,連連笑道:“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以沐家現在的地位,若接待訪客還在別處,是有些不妥,但淩小姐要回去我也不能勉強,你怎麼說也得住上一晚才是,否則要是傳出去,我這面子也說不過去,你說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自然不能再推辭,於是安排劉晨給凌冰蝶帶路,順便回去沐家莊安排一切,自己也就勉強留宿下來,劉晨送凌冰蝶到了凌家宅子,找到看守宅子的老婦人安排妥當了就去了沐家莊,老婦人人喚周媽,雖有些老眼昏花,卻看到凌冰蝶依舊能認出她家小姐,激動的熱淚盈眶拉著她說了一大篇想念的話,直到凌冰蝶說餓了她才顫巍巍的去準備食物,聽說往日本來還有她孫女陪著看守,可孫女前些日子也出嫁了,偌大一個宅子就只剩下她一人。
故居謎團
宅子本就古舊冷清,因缺少人氣越發顯得陰深,牆根屋簷上還垂掛著蛛絲網,而院子也被參天古樹遮去了所有陽光,而古樹下鋪墊著又深又厚的野草,鋪就小徑的石頭山也佈滿了青苔,微風過處隱隱有著嗚咽之聲,嫣然一個鬼屋般悽清,她經見生死早已不信鬼神,可置身此地都難免寒毛冷疼,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但好奇心讓她不想放棄,順著走廊往裡深入。
一間一間的房門推開看,雖然外邊陰冷,屋裡佈置卻並不差,只是疏於管理,難免布撒了些灰塵,直到最後一間,去推房門的時候她心裡竟有些發顫。
房門開時,一股黴臭味充斥口鼻,讓她禁不住咳嗽幾聲,緩步進入,髮絲上卻纏上了門框上的蛛絲,她一邊撥弄蛛絲一邊審視屋內,屋子裡擺設遠比其它任何房間奢華,可是卻佈滿灰塵,很多陳設還被白布遮掩著,看上去甚是荒涼,她忍不住用手去探了探,桌在上厚厚的灰塵將所有的雕花式樣都蓋住了。
“為什麼?”她禁不住輕問,似乎在詢問暗中的幽靈,是啊,為什麼其它房間看上去似乎經常在打掃,唯獨這一間卻似乎十多年沒有人管理,灰塵竟然沒了指甲,更奇怪的是她的心,自從進入這裡就壓抑的無法呼吸,她忍不住去按著胸口,臉都有些扭曲了依舊喃喃自語:“為什麼會這樣,到底。。。”
“小姐!”忽然的喊聲讓她受了驚嚇,回身的同時雙手禁不住撐在身後的桌在上,眼中的驚懼直到看清來人才平息下來,勉強喚道:“周媽!”
“小姐,您怎麼來這裡了?飯已經好了,您不是餓了麼?”
周媽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她出去,她輕輕拍動著雙手將灰塵抖掉,一邊任由周媽將自己拉出去,趁著她關門的時候再次瞟了一眼屋內,卻感覺有一種恐懼讓她不能直視。
跟著周媽走了幾步,她忍不住問:“周媽,為什麼那間房屋沒人打掃?那是什麼地方?”
周媽耳背,反覆詢問了幾遍才聽清楚,回答的語氣更是悽傷:“那是夫人也就是您母親以前居住的地方,夫人去世後就讓人鎖了,還吩咐不準人進去也不需要打掃,前些日子喜兒不小心弄壞了鎖,才那樣虛掩著!”
喜兒自然是她孫女,只是她的話讓凌冰蝶更加不解,既然是母親住的,理應天天打掃才是,就算父親不愛她,也不至於連這點情分也不講,禁不住又問:“為什麼要鎖住?”
周媽:“小姐您不記得了,夫人是在那間房裡瘋掉後自殺的,小姐您也是在那屋子裡才鬧失憶的,夫人死後老爺傷心了很久,後來老爺說那房子不吉利,就讓鎖住了。”
飯桌上,她手中的筷子在碗裡無力的翻騰著,米粒夾道嘴邊卻凝住了,視線盯著飯桌上的某處有些飄忽,到並非周媽做的飯菜不合胃口,只因她依舊沉浸在滿腹的疑團之中。
“小姐,您怎麼不吃?飯菜不合胃口麼?可是你小時候很喜歡吃我做的飯菜呢!”
周媽自顧的說著,自責的皺下眉頭似乎很傷自尊,凌冰蝶恍然回過神來,連連笑著:“沒有,很好吃!”她快速的扒了幾口,終於忍不住問:“聽說我很小您就在這裡了,那您對我以前的事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