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嘴唇蠕動著想要解釋,可是卻被他盯得任何話都出不了口,眼神變得惶然不安起來,聽不到答案,沐昊然驟然怒起,一聲呵斥:“你真傷了她!”
這不是詢問,而是肯定,話音未落小隊長已經被他一腳踹翻在地,他腰間的配槍已經子彈上膛對準了小隊長的額頭,可憐那小隊長此時被嚇得呆住了,連去掙扎解釋的動作都給忘記了,目瞪口呆的望著沐昊然,魂魄都不知道嚇飛到何處去了。
還好他有個不錯的長官才不至於稀裡糊塗的做了冤魂,劉晨上前一步搶道:“少帥三思,就憑他的本事若能傷的了淩小姐,只怕在您的手下也不至於就混了個小隊長!”
他說著朝地上的小隊長又蹬了一腳,吼道:“你還不說清楚,等死啊!”
小隊長被他一腳踹醒了,又見他在幫著自己,總算是有力氣收回心神,顫抖著將來龍去脈講了出來,說得雖然有些含糊紊亂,但到底讓人聽明白了。
沐昊然陷入了沉思,他槍未收回小隊長也就不敢起來,心裡又害怕著他失神走火,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的變換著,劉晨朝他使了個眼色,他如遇救星般激動起來,只是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倒爬著離開了槍口威嚇範圍之內,然後如被踩著尾巴的狗瞬間的彈跳起來,眨眼就縮排了隊伍裡打死也不願再出來。
劉晨忙道:“少帥,只怕淩小姐早就受了傷,所以才會延遲這麼久回來!”他藉機替凌冰蝶解釋遲迴的原因,而沐昊然卻絲毫沒有聽進去,他不發言其它人就不敢冒音,四周瞬間的靜了下來,車門開合的聲音在寂靜裡顯得尤為刺耳,沐昊然驟然回過神來,轉身看向走過來的軍醫,冷冷道:“怎麼樣?”
軍醫囁嚅著回答:“是槍傷,很久了,不過看傷口應該癒合的不錯,只是不知道為何又裂開了,還扯開了新痕,現在血雖然止住了,但是失血太多需要輸血,必須儘快送進醫院才行!”
沐昊然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又恢復了往日的表情,他的聲音冷冽不容辯駁:“李斌留下來善後,劉晨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他一聲令下其它人都各自行動起來,他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扶著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車發動起來卻行駛的異常緩慢,極怕震動了她的傷口。
被禁足
天暗沉沉的罩下來,空氣變得異常沉悶。霏霏細雨輕輕慢慢的飄落,絲絲柔柔的纏繞編製成網,網住園中的一切,密不透風。園中一株株常青樹擎在空濛的絲網中,翠葉上含著的淚珠在屋內透出的光影下如鑽石璀璨。
劉晨在房門外來回的踱著,神情頗為焦躁,門外兩旁依柱站立的兩個衛兵似乎都被他晃花了眼,面面相覷眼神交流甚為怪異。
“怎麼還沒醒呢?”劉晨嘴裡嘀咕著,伸手進口袋裡掏著什麼,可是最終也沒拿出什麼來,已經五天了,他們已經從前線回到了濰坊帥府,醫生走馬燈似的換,湯藥燻得滿屋子隨意拿件東西出來都能擠出藥味來。可凌冰蝶依舊沒有醒來的徵兆。
醫生只說傷勢已無大礙,只因疲勞過度,需要等她休息夠了自然就會醒,可他能等,沐昊然不會等,如果凌冰蝶再不醒來,別說醫生要繼續換,只怕他這個副官也得換人做了。
等待難熬的時候總是需要找一個寄託,可偏偏他包裡的煙盒早已被他扔在常青樹的腳下浸泡雨露去了,只是他自己根本不覺得,一會又要伸進去探詢一下。
“啊!”屋裡突然傳出輕微的呼聲,雖然微不可聞卻依舊被他豎起的耳朵接收了進去,他滿含期待竄了進去,凌冰蝶已經勉強支撐著坐了起來。
“冰蝶,你終於醒了!”私底下他們都叫她冰蝶,凌冰蝶見他驚喜的表情竟生出些感動,勉強笑了笑道:“這是哪兒?”
她覺得有些熟悉,一時又不記得是哪裡,她本該說些客氣話,比如“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可是她卻又不慣於客氣,更何況她並沒有把握這裡是否有人真的關心她,於是就隨便找了個話題。
“濰坊帥府,你自己的房間不記得麼?”劉晨見她醒了心情大好,說話之間滿含笑意。
“哦!”她朝四周看了看,這才記起確是自己房間,只是住得太短離開太長就給忘了,她想了想又問:“為何不送我回牟平?”
“這個。。。”劉晨支吾著不知如何解釋,但帶她回這裡是沐昊然吩咐的,具體什麼原因他也沒說自己就不能隨意猜測,更不能將猜測的語言當著事實說出來。
凌冰蝶心裡也清楚他不過聽從吩咐,於是隨口轉移話題